郎俊侠则坐在案前沉吟喝茶。
蔡闫终于定下神来,几步走向郎俊侠,伸手就是耳光,直接掴在郎俊侠脸上,清脆声响。
“你……你竟然……”
郎俊侠什也没有说,蔡闫又狠狠脚踹去,踹翻他面前案几,哗啦声响。
“你说话啊!”蔡闫几近疯狂般,朝郎俊侠吼道,“说话——!”
“这什?你尿吗?”郑彦苦着脸说。
武独换好衣服,将纸折起,收在剑匣里,答道:“哪来这多废话,半夜三更,上哪儿给你找好酒去?厨房里找。”
段岭被风吹得头疼,便躺在榻上,听两人说话,武独朝段岭问:“睡?”
“醒着。”段岭翻个身,面朝武独与郑彦,又问,“冯铎是什人?”
“罪人。”郑彦答道,“里通外族,本来治死罪,秋后问斩,秋天迁都,便跟着迁来江州。”
你挺漂亮。”郑彦喃喃道,继而手抵着段岭下巴,让他稍稍抬起头,目光聚集在段岭唇上,神色动,似乎打起什主意。段岭心蓦然下提到嗓子眼。
只是短暂瞬,段岭嘴角微微勾,抬手格挡,挡开那手,郑彦眉头便又拧起来。
“你想做什?”段岭抽身退开,不知道刚才那刻,郑彦发现什。他犹记得父亲说过,他唇,是李家唇。郑彦与姚侯家相熟,想必也见过自己姑母,会联想到这上面去吗?
“跟着武独没意思。”郑彦又恢复往常模样,痞兮兮地笑道,“跟玩吧?彦哥好好疼你个三天三夜,管保你从此离不开。”
段岭答道:“你教过殿下怎玩吗?看你下水那会儿倒是挺勤快。”
“夜深。”郎俊侠答道,“殿下早点睡吧。”
“你这个叛徒!”蔡闫吼道,“两面三刀叛徒!小人!”
倏然把寒光闪烁剑抵在蔡闫喉头,蔡闫甚至未曾看清那把剑是什时候出鞘,剑另头,则握在郎俊侠手里。
他意识到自己已遣散所有下人,而郎俊侠随时可以轻轻剑,刺穿他咽喉。
蔡闫朝后退半步,青锋剑却如影随形地跟着
“犯什罪?”武独对朝中之事也不大清楚。
郑彦懒懒答道:“十三年前,南陈设反间计,费宏德游说耶律家,给京都大儒蔡家安个‘伺机而动’罪名。冯铎入影队前,姐姐嫁给蔡家人,为救其姐,冯铎便将这消息捅给蔡邺,后来被影队里头人出卖,于是锒铛下狱……”
段岭与武独交换个眼色,彼此心照不宣,郑彦又漫不经心地喝口酒。
同时间,宫中烛火昏暗。
蔡闫失魂般不住喘气,换上衣服后,眼中仍是恐惧,嘴唇发白,坐立不安。
“这话可不得随便说。”郑彦又道,“嫌脑袋在脖子上太稳是不?”
段岭想把话引到蔡闫身上去,看看郑彦是什态度,又问:“今天跟着他那人是谁?”
“那厮叫冯铎。”郑彦说,“阴险得很,莫要惹他。”
武独回来,把埕酒放在桌上,说:“喝完快走,老子们困。”接着也不避郑彦,径自在房中宽衣解带,换上在家穿便服。想起时又朝段岭说:“给郑彦套干净。”
郑彦摆摆手,示意不必,提着酒埕喝口,登时全喷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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