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心情登时好起来,连日里诸事繁杂,件接着件,如今大有海阔天空之境,云霾被扫而空。
武独到得溪畔码头,指指艘小船,示意段岭先上去。段岭知道武独会撑船,本领还很高超,便欣然上去。
武独解开系绳,跃上小船,长篙在岸边点,小船便没入水上集市舟群中,不片刻,又如箭矢般飞射出来,沿着曲折水
武独俯在桥栏前,朝下头段岭笑,段岭跑上桥去,武独却闪身走。
“武独!”段岭道,“给站住!”
武独本正经地在桥头站着,段岭走上前去,见阳光下,武独笑容英俊无比,身黑色武袍在温暖春日里更是衬得身材英武,忍不住上前去,抱下他。
“怎?”武独问。
“你怎?”段岭也问,“东西呢?”
李衍秋端详蔡闫,突然笑起来,蔡闫却不说话,眼眶红,转头望向旁。
李衍秋伸出手,搂住蔡闫脖颈,蔡闫便靠在李衍秋肩上,呜咽起来。
“你还惦记着叔说过那些话,是不是?”李衍秋说,“你这人,和你爹般记仇,还记得你回来那天,也是这般抱着哭。”
蔡闫不住呜咽,全身都在发抖,李衍秋说:“过三月初三,就满两年,叔都不哭,你怎还跟个长不大小孩似。”
郑彦却仍在观察蔡闫,眉头深锁,时不知是真是假。
况,若开始就是乌洛侯穆先骗过先帝……”
李衍秋道:“若是连他也被骗,倒是无妨。横竖他认,于于你又有什关系?”
郑彦:“……”
郑彦实在没想到,李衍秋居然会说出这通话来。
“太子请见。”外头唱道。
武独拍拍剑鞘,答道:“剑在人在,剑亡人亡。”
段岭扶额,说:“怎都喜欢把重要东西藏在剑鞘刀鞘里。”
不过也是,除阿木古这倒霉鬼,只要是随身携带东西,刀剑鞘是最好藏物处,毕竟对于刺客来说,几乎是剑不离身。
“上哪儿去?”段岭问,“有事吗?”
武独似乎有点紧张,答道:“来,下来。”
蔡闫在李衍秋肩前蹭,李衍秋便朝郑彦示意,让他退出去,抱着蔡闫,不住安慰他。
段岭在纷扬桃花中回家里,武独却不知去何处,段岭到家,先去找那两封信,打开匣子,没!
段岭蓦然惊,看见武独在剑匣中留字条:桥下等你。
段岭险些被吓得魂不附体,知道武独只是逗自己玩,四处看看,疑神疑鬼。收拾停当,出家门,见巷里武独身影闪,想来虽然是逗他玩,却也不敢离开太远。
三山环江岸,九水绕春城,江州城中水道纵横交错,九座古桥置于青石板路上,小船来来往往,不少渔民撑着载满河鲜渔船,沿岸叫卖。桃花飞扬,正街距桥不远,来到桥下时,段岭到处张望,头顶挨根桃枝,忙抬头看。
蔡闫来,精神很好,看眼郑彦,点点头。李衍秋注视蔡闫,蔡闫先请过安,跪坐在李衍秋身边,不说话,只看着李衍秋笑。
“怎?”李衍秋说,“想朕?”
“元人说是假。”蔡闫开口道。
郑彦脸色微变,李衍秋却道:“不必管他们说什。”
蔡闫又说:“当年他们也这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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