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再见吧。”段岭说,“想回家。”
武独说:“明天就出发,有是时间休息。”
段岭想也是,只得收拾心情,与武独前往天下第摊。
虽已是深夜,天下第摊却依旧喧哗,还有个时辰才打烊。黄坚与秦旭光、曾永诺在大堂内喝酒,吃着小菜,等着段岭。
“不过是随口说。”秦旭光笑道,“王兄弟竟是诺千金,足感盛情。”
段岭退后步,仿佛又回到当年名堂,双手举到眉前互握,朝蔡闫行礼,紧接着从他身边经过,离开。
“知道有个人。”武独说,“你能用他。”
离开皇宫后,段岭看天色,已有点晚,自己还约黄坚等人。武独又说:“写封信,让人带过去给他,这人从前是赵奎手下,名唤严狄,领中军工务职,擅长治军、行军,安营扎寨,是把好手。”
“咱们起去。”段岭说,“这重要人,不能怠慢。”
严狄自打赵奎倒台后便被撤职查办,但毕竟不是心腹,查也查不出什来,更治不罪。赵奎谋反未遂,李渐鸿便吩咐网开面,乃至昔日追随赵奎人都还活着。
“你错过最好机会。”蔡闫答道,“现在去邺城,也不是什明智之举,今日过来,是提醒你件事,你该不会蠢得真相信,布儿赤金拔都会因为私谊,让你三分吧。”
段岭答道:“不会。”
蔡闫答道:“那就好,虽然不想你活着,却也不想你落到布儿赤金家手里,被拿来威胁朝廷。”
段岭知道蔡闫担心确实有道理,拔都知道他身份,且知道朝中动向,事实上如果拔都要搅事,所有人应付起来,都会非常麻烦。但从元使离开后直到现在,还没有任何动作,也许是拔都也在顾忌他安危,或是想把这件事攒在手里,预备发出干净利落击。
“你知道为什铁心要去邺城吗?”段岭问。
“应该。”段岭笑道,“让各位
只是朝中不予委派重任已久,更不许他们离家,严狄便只好在家中做点木匠活儿聊以糊口,从西川迁到江州后,人生地不熟,过得更为艰难。段岭准备些钱,与武独前去拜访,见严狄穿身布衣,显然过得甚是寒酸,还有四个小孩要养,与他提及前往邺城事,严狄得这个机会,自然满口答应。
还有个帮赵奎管过军账人,仍被关在牢狱里,段岭又亲自去探问,把人带出来。那人只有二十来岁,单身汉个,名叫施戚,要启用此人,时半会儿倒是不行,段岭只得预备下报知牧旷达,过个十天半月,让施戚以戴罪立功为由,赶往邺城也就是。
折腾许久,已是深夜,段岭伸个懒腰。
“还要去见你师兄弟不?”武独问。
对,还有黄坚等人,段岭哭笑不得,这连日实在是太忙,连喘口气时间都没有。
“别以为你老相好会帮你。”蔡闫眉头抬,说,“你会惹来更多麻烦。”
“不。”段岭答道,“不是因为他,而是因为河北郡是爹封地。所以四叔才如此坚持。”
蔡闫蓦然震,李渐鸿生前封“北良王”,北良即河北郡,只是沿袭前朝自古以来封号。
段岭只是笑笑,说:“告辞。”
蔡闫感觉仿佛挨个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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