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都说:“那就好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战马放慢速度,经过片沼泽地,阳光从树叶中错落地投下来,斑驳光影在两人身上闪过。
“想你好多年呢。”拔都说,“差点都认不出你来,还是你喊名字,才认出来。”
“眼就认出你。”段岭
拔都不耐烦,把段岭强行推上马去,段岭也不想他把自己给捆起来,只得骑在马上。
“要尿尿。”段岭突然想起要就在这儿拖延段时间,武独定在四处找自己。
“别玩花样。”拔都说,接着取下绳子,把段岭双手绑起来,上马去稳稳当当地骑在他身后,两手绕过他腰,抓住缰绳甩,喝道:“驾!”。
战马再次朝着旷野深处前进,天苍苍,野茫茫,正是中午时分,山野绵延,段岭知道就算自己逃掉,也定会迷路,索性还是不跑。
“不要跑。”拔都说,“你会迷路,可不想你在山里头饿死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!”拔都突然大笑,“你不是、对手!”
段岭怒吼道:“你去死吧你!”
段岭骑在拔都身上,拳就揍下去,拔都却抬手抓,把段岭手扭到身后,押着他说:“走!”
段岭完全无计可施,打又打不过,逃又逃不掉,简直要疯。
“都快不会说汉话。”拔都说,“太久,上马。”
。”拔都看出段岭心思,说,“早就被甩得没影,不会有人来救你。”
“放回去。”段岭说。
“你觉得可能?”拔都反而笑起来。
段岭简直拿他没办法,把水袋里水喝干,扔回给拔都,知道他要装水,果然拔都转身,低头去湖里头装水,说时迟那时快,段岭冲向旁吃草马,翻身上马,直接就跑。
“驾——!”
段岭答道:“那容易饿死,早就不知道死几次,你到底抓来做什?!”
“想你呗。”拔都漫不经心地说,“亲兵都快被你杀完,段岭,你什时候变得这心狠手辣?”
“你们元人杀进上京来,害死爹,又到处杀们汉人。”段岭答道,“恨不得把你们全族都杀呢,杀你几个亲兵,叫心狠手辣?”
“那你恨不?”拔都问。
“不恨。”段岭答道。
段岭怒道:“放走!”
“你上不上?”拔都足足比段岭高个头,说,“你不要逼动粗,今天心情很好,不想绑你。”
段岭问:“去哪?”
“跑马儿。”拔都说。
“滚!”段岭恶狠狠地说,元人说“跑马儿”,就是抢姑娘,把掳上马去,纵缰驰骋,在大草原上下马,天为被地为席,纠缠亲热。有些元人把娶亲也叫跑马儿。
马儿转身开始奔跑,拔都哭笑不得,站起身,皱着眉。
段岭喘息着,仍忍不住回头看拔都,心里突然有点不舍,再见面时,彼此竟然站在敌对立场,连话也不曾好好说,便要以这样方式逃跑。
然而拔都个躬身,继而如箭般地冲上草原,直追上来!
“驾!”段岭大喊道。
拔都飞奔之中蓦然甩手,块石头流星般飞来,打中马臀,战马受惊嘶鸣,段岭个不防备,竟是被掀下来。紧接着拔都冲,飞扑上前,抱住段岭,滚圈,与他摔在草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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