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多糟心事。”段岭低声说
这是个晴朗夜,段岭呼吸着邺城新鲜空气,上二楼,看着城中万家灯火,他开始把这里当作家。
从前他很少有这种感觉,隐于野太孤独,隐于市又太喧哗,如今与武独不远万里来到此处,竟有种这座城,是他俩感觉。
“万他们打邺城,秦泷不来救要怎办?”段岭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悬。
“他定会来。”武独说,“那天将他揍顿,这厮是个聪明人,知道就算城破,咱俩也能脱身,旦邺城丢,他日子就不好过。”
站在秦泷角度想,他不希望被段岭干预太多,但也不想丢邺城,毕竟邺城失,下个就轮到自己。何况先是弄死个朝廷命官,现在再来个要是又死,江州那边定不会放过他。
“给你分好人,这就去。”武独答道,“全部用邺城人,送封信去河间,让秦泷随时注意最后个烽燧。”
武独写名单,让孙廷跟着严狄去调人,段岭说:“你得亲自去。”
武独指指外头天色,意思是太晚,而且不能单独行动。
“不能离开你半步。”武独说。
“就会儿,没关系。”段岭说,“城重要还是这会儿重要?”
就是这里土匪头子。
“改天再来收拾。”武独说,“回去找严狄,走!”
奔霄骑绝尘,把亲兵都甩在后头,穿过草浪起伏山野,拐下荆棘丛生道路,仅用不到半天,在黄昏时就抵达邺城。
“把严狄叫过来。”武独说,“马上开始烽燧工程。”
武独依次圈出地图上各个点,吩咐严狄。严狄看便嘿嘿笑,比个大拇指,说:“大人是懂。”
“睡吧。”武独说,“待这仗打赢,带你去泡温泉。”
段岭笑起来,与武独下楼去,回入房中。
连数日有太多事要忙,秋收之日要到,派去辽国信差还没有回音,邺城存粮仅够吃到十月,炭还不到二十万斤,如何撑过这个冬天,成为最迫切问题。
“怎总是皱着眉头。”
夜里,武独抱着段岭,伏在他身上,段岭始终愁眉深锁,武独也皱着眉,与他对视,鼻梁摩挲,亲吻他唇。
“当然是你安危重要。”武独答道。
段岭没辙,心想还是得想个办法,否则武独直陪在自己身边,寸步不离,什事情都办不。待此事解决后,得尽快出击,把影队刺客们分批解决掉。否则实在没法干活儿。
“你既然觉得他会来,就定会来。”武独朝段岭说,“那天火牛看似声势浩大,实际上只是冲垮他们营地,并未杀多少人,这五千人,迟早会杀过来。”
武独抬头看着墙上挂地图,说:“邺城军已去探过次,他们撤离临时营地,只不知道如今藏在哪里,若能先带兵出去偷袭,就没这多麻烦事。”
“现在分兵不是好主意。”段岭说,“守株待兔要好些。”
严狄身上还带着酒气,说:“可是如今人不够。”
“调当兵去。”武独说,“三天之内能全部整出来不?”
严狄道:“那怎成?”
“只要个坯子。”武独答道,“过得几天,元人就要来,能把信息传出去就行。”
“那简单。”严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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