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衬环腰系好后,套上男子长裤。
再接下来才是及膝兽绒外袍,武独穿好衣服,段岭又给他戴上雁翎帽,这党项男人生前地位不高,帽子上插是棕色雁翎。
段岭看着武独,武独坐在榻上,抱着身雪白单衣段岭腰,让他骑在自己大腿上,抬头看他双眼。
段岭非常好奇这人到底是谁,如果曾在段家生活过,他就应该能认出。
但也有可能自己只是猜错方向——牧旷达要找人,和“太子”无关。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,段岭还是决定去试试。
可是,段家并没有老人,而且整个段家,难道就只活下来个人吗?
武独与段岭接过衣服,段岭不想看到房里情景,便与武独到对街座废宅里去换上党项衣裳。
段岭心事重重,却恐怕被等在外头昌流君听见,不敢多说。
陈国领土。
长聘拜托无果,为守住这个“事关重大”秘密,便让昌流君动手,顺便杀两人。
“你会说党项话。”长聘说,“听说你在潼关,与西凉王子是认得,且还结为好友。”
“是。”段岭说,“可你不像党项人,先生。”
“不去。”长聘指武独,说,“你二人带着关文,武独本来就是你义父……义兄,你们倒是像得很。”
“想起你爹吗?”武独问。
这句话倒是不怕被偷听,毕竟“王山”在牧府里身份,大家都是知道,对外,他身世是药商孩子,父亲死,把他托付给武独抚养。
“嗯。”段岭眼睛红。
武独身白色单衣,提着党项人袍子看。
“不是这穿。”段岭也身单衣,给武独穿上袍子。党项人是左衽,内里先有条皮带穿过胸膛前,再从后腰绕过去。
“不会说党项话。”武独答道。
“装哑巴。”长聘说,“虽说元军围城,难以通行,可要是真想进去,终究是有办法,待安排就是。入城后,你们须得设法找份名册,安西迁往落雁城人,应当都登记在册子里,再去找个人。想过,要把这名字写在纸条上,交给昌流君放在身上,进城后对照着找,可他分不出寻常兵册与名册,名字多,又让人眼花缭乱。”
“懂。”段岭说,“应当在分管流民胥吏手上。”
长聘要找人,在落雁城里头大海捞针,个个看,不可能,老人太多,就算给张画像,也对照不出,长聘更不想透露出是谁,也许确实是为保守这个重大秘密。
须得找到分管安西难民胥吏,再从他那里偷出名册,先确认是否还活着,再把人找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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