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上京,是比上京更远北方。”拔都说,“呼伦贝尔、官山、色楞格河,寸草不生地方,也是出生之地。”
段岭答道:“没有。”
“连你爹也不想带你去地方。”拔都说,“冬天比春夏秋三季还长,很冷很冷,不像你们汉人住南方。元人以前生五个小孩,只能活下来两个。没多少吃,不像你们,米、面多得吃不完,十文钱斗,秋收时候,堆成座山。”
拔都说:“们生在北方,凭什就要辈子待在北方?你们生在南方,是你们运气好,凭什这些地方就是你们?要不你让汉人到北方来,们到南方去,咱俩换换?”
“耶律宗真。”拔都说,“你敢说你们不是这想?你们前脚刚打进来,在长城里头建国,现在黄河南北都是你们地盘,又和汉人同来劝,让们安分守己,待在那寸草不生地方?”
“述律端。”段岭吩咐道,“给他换个酒碗,把酒坛子拿过来。”
述律端换酒,拔都便自顾自地喝起来。
“你走吧。”段岭说,“不要打仗,来日天涯海角,咱们还能当安答,不想失去你,拔都,不想有朝日,拿着刀捅进你胸膛,或者死在你刀下。”
拔都喝酒动作顿顿,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酒碗里自己双眼倒影。
“你、赫连、宗真。”段岭说,“只有你们三个朋友,不想和你们成为仇人,有时候总在想……”
“至于赫连那大舌头?”拔都嗤之以鼻,说,“养马他还行,行军打仗,不是对手。”
段岭心想你还说宗真目中无人,你自己还不是样狂,输在手底下两次,现在成阶下囚,还这以为。
“你全猜错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把你话都还给你。”
拔都:“……”
段岭忍不住笑起来,险些被酒呛到。
耶律宗真沉默不语。
“那是们祖祖辈辈开垦出来田地。”段岭说,“是们家,现在你闯到家来,告诉,凭什在这个家里出生
段岭叹口气,喝口酒,说:“为什们总要打来打去,那天从你营帐里逃回来以后,其实很难过,不知道为什,这多年没见,其实,很想你。可切都不样,如果可以,想回到咱们小时候去,在那个名堂里,大家没有这多忧虑,没有这些烦恼,终日开开心心。”
“可时间不等人。”段岭又说,“切都不样,爹死,郎俊侠也背叛,名堂里同学、夫子,都死,蔡闫想杀,曾经认识人不是变,就是不在。”
段岭注视着杯中酒,沉声道:“不想失去你,拔都,们能不能不要打仗。”
“你见过北方吗?”拔都突然问。
段岭蓦然抬头,看着拔都。
“你不说点什?”耶律宗真朝段岭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不敢说。”段岭答道,“小时候就不能喝酒,喝醉,就容易说出真心话,说真心话,就输。”
“谁说真心话谁就输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这世道怎变成这样?”
“是啊。”段岭叹口气,说,“怎变成这样?”
三人沉默片刻,拔都似乎对辽帝与陈太子这唱和有所触动,说:“你们汉人酒太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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