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衍秋神色稍缓,说:“再过两日,想也得回去。”
“四叔。”段岭虽然很不想与李衍秋分开,但他恐怕李衍秋再不回去,牧旷达与蔡闫不知道要弄出什事来。
“你必须回去。”段岭想会儿,说。
李衍秋沉吟片刻,而后点点头。
“皇儿。”李衍秋说,“开春后,诸事稍停,你须得回江州述职,否则更不放心。”
段岭意识到对付李衍秋,说人情是行不通,除非拿出理由来。
“他向来不说。”段岭答道,“他从以前开始,就什都不想说。他叛爹三次,爹还是相信他,所以……觉得这里头,但凡有点想不明白地方,就不能赐他死。”
李衍秋答道:“那是因为你爹当年无人可用。”
“因为无人可用,就把儿子性命托付在个随时可能背叛人手里吗?”段岭说,“如果是,宁愿不让人去接,也不会这做。”
“那你说怎办?”李衍秋索性问。
饶那刻起,你就输。”
“你不过是命好。”郎俊侠答道,“是你捡到他,不是别人。”
“你不过也是命好。”武独说,“是你先捡到他。”
说毕武独归剑入鞘,转身离开。
段岭跟着李衍秋到厅堂内,李衍秋端坐厅中,段岭忐忑片刻,想起小时候自己有时惹得父亲生气处理方法,便上榻去,小心翼翼地去拉李衍秋衣袖。
段岭自当应允,当天叔侄二人又对坐许久,段岭将牧旷达安排大致告知李衍秋,顾及叔父颜面,段岭不敢把武独推测讲得太清楚,毕竟这等宫闱之事,关系再亲近,也不该随便说。
段岭只是反复暗示几次,恐怕牧旷达与牧锦之有合谋,确认李衍秋听懂后,方放下心。
李衍秋答道:“如
段岭知道自己面临着李衍秋给出,个难度颇大考验——如何处置郎俊侠。他必须给出让大家都信服理由,才能留下郎俊侠性命。
毕竟国储君,行事绝不能单凭己喜好,否则来日要怎管理这个国家,让天下人心服口服?看李衍秋眼神,叔侄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,这是段岭不得不去面对问题。
段岭有点难过,叹口气。
“若你爹在世。”李衍秋语气缓和下来,说,“当不至于这问你,以他脾气,必然是你想做什就做什,杀他无所谓,留他性命也无妨。但他是他,四叔是四叔,皇儿,四叔不是要逼你做什,而是不想以后你会后悔,眼睁睁看着些事发生,然而无力挽回。”
“懂。”段岭说,“以后把他带回去,再当廷宣判吧,该治什罪就治什罪。”
“这是你第几次饶他性命?”李衍秋侧头看着段岭,“这厮害得你处于如今境地,为何还要放过他?”
“……看不得他死。”段岭无奈答道,“哪怕是条狗,也是有感情。不该把他比作狗,可是……”
“家养狗不会咬你。”李衍秋说,“不会给你下毒,再把你扔进江里去。”
段岭答道:“或许他也是想救性命,若真想杀,为何不当着蔡闫面,剑杀掉呢?何必费这大力气,给下毒?”
李衍秋说:“那你宁愿相信他是想瞒天过海,留你性命?有这天大冤屈,为何不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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