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衍秋随口叫几个人名字,正是主桌上牧旷达叔伯兄弟。被叫到人诚惶诚恐,这群人各自散在户部、工部。牧旷达挑多是品级低要职,各自中饱私囊,也不知捞多少钱入袋。
李衍秋居然都能叫出名字,牧旷达知道,这个暗示意味着他马上要被抄家灭族。君臣,俱没有半点失态,如平日般相处和睦。李衍秋甚至还勉励牧磬几句。
牧磬却未知内情,朝李衍秋笑道:“还有王山未到,只不知在河北,怎个过年法。”
“王山。”李衍秋缓缓点头,说,“听皇后说,你与他要好。”
“唉。”牧磬叹声,摇头,说,“如今去河北,只忍不住想他。”
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牧府上下全部吓跳,蔡闫短暂地出现脸茫然神情,马上转头看冯铎,冯铎也是莫名其妙。
按道理,太子亲来,便相当于李衍秋来过,而且迁都以后,皇帝从未来大臣家里做客,居然亲自来!挑时间还是除夕夜?什意思?
只有牧旷达知道这是什意思,这种时候到来,不是宣战就是和解。而和解只是暂时,为双方争取时间举动。现在李衍秋没法杀掉他,他也杀不掉李衍秋,互相扣着发暗招,秘而不宣。
李衍秋扣着暗招是他谋逆,而他扣着暗招,则是假太子身份。先是长聘失踪,再是昌流君下落不明,这两个人若都落在李衍秋手里,他就麻烦。
“今年比往年过得好。”蔡闫感叹道。
往年年里,最辛苦确实是牧旷达,有些时候,蔡闫也不得不与他行个方便,牧旷达折子递上去,大多是蔡闫看,这两人反倒成配合默契君臣。
“托殿下与陛下福。”牧旷达说,“自然是年比年好。”
蔡闫为人个性随和,在朝廷中已是传开,向来不怎拘礼,他先敬杯,席间人便喝,冯铎则在他身后布菜。
“怎不见长聘与昌流君?”蔡闫奇怪道。
蔡闫脸色稍显得有些不大自然,李衍秋寻思片刻,而后说:“众卿随意吧,朕这就回去。”
牧旷达忙起身,接过郑彦手里斗篷,亲自服侍李衍秋穿上,又接过家丁手中灯笼,打在前头,毕恭毕敬,将李衍秋送出府外。
街外未有马车等
众人纷纷起身接驾,李衍秋身后,跟着人只有郑彦。
“转圈。”李衍秋说,“想来牧相也辛苦年,特地过来看看。”
牧旷达率全家叩谢天恩,李衍秋朝蔡闫点点头。蔡闫笑道:“四叔不是睡?”
“睡会儿。”李衍秋解释道,“醒来后听说你出宫,突然有兴致,便起来看看,猜你也是在牧相府里头,过来转圈便走。”
牧旷达安排李衍秋上座,李衍秋坐下,蔡闫朝旁挪位,给李衍秋斟酒,劝菜。席间牧旷达如往常,笑着与李衍秋说话,无非是年节已到,来年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等话。
“长聘回家省亲。”牧旷达解释道,“昌流君前去北方,找镇山河。”
蔡闫便点点头,朝牧磬说:“难怪你也不往家跑。”
牧磬说:“为殿下读书,修史,也是快活。”
蔡闫寻思良久,又问:“镇山河可有下落?”
牧旷达刚要回答,突听声通传,登时全身都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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