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想起这个智谋得人,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于郎俊侠剑,想来也当真是遗憾。再聪明人,在利刃面前,也无法脱身。
“牧旷达还有私兵没有?”段岭问。
“当真不知道。”昌流君反复说,“知道,就只有这多。长聘每年春秋两季,都会出府次,前去替牧相办事,这些都说过。”
长聘对外说法,乃是去替牧旷达收租。
“他要是有私军。”武独说,“就不会动用到韩唯庸手下。”
片刻,也跟着睡眼惺忪地起来。
“多穿点!”武独皱着眉,让段岭穿齐整,又抓他回来洗脸刷牙,才准出去。
两人在门外放开门鞭炮,阳光万丈,小孩子们等许久,纷纷进来给段岭与武独磕头。段岭便笑着给他们挨个发红封儿,武独则端坐厅堂上喝茶,身黑锦武袍,袍边卷着金色麒麟边,玉带黑靴,颇有老爷派头。
闹过新春,将士们小孩过来讨彩头,妇人又送年礼,足足整日,太守府上热闹非凡。而后是费宏德回来,段岭忙以长辈之礼奉他,请他吃茶,给他行礼拜年。
孙廷暂任河间城城守,切都安定下来,最后是述律端过来朝段岭行礼,这日才算完,已是黄昏。
用韩唯庸手下是最不保险,但其实也是最明智,因为除武独,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认出那些刺客来路。
牧旷达这辈子,栽就栽在段岭手上。
年初三便推行开春大计,还有是时间。这夜,段岭却关上门,叫来昌流君,让他交代清楚牧旷达布置。
前来屈就,自然是要纳投名状。段岭让昌流君五十,把他所知牧旷达家底全部交代清楚,再按下手印,才算接纳他。
但昌流君对牧旷达事所知其实不多,至少不像长聘般,为牧旷达打点家业,亲自操持。
“长聘究竟是什人?”段岭问,“与牧相是何时认识?”
“曾经听他们提起过。”昌流君答道,“句半句,长聘曾是个孤儿,本来要被卖到辽国,后来是牧相出面,才解救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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