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扣在假太子头上。”段岭声音传来,说,“先帝已驾崩,当初之事死无对证,姚复是最后才来,对方又伪装成河北军,尸体上什都搜不到,昌流君还跑。”
“姚侯又不是傻。”武独说,“郑彦还活着呢,他不会说?”
“郑彦与姚侯是伙。”段岭笑道,“问题就在这里。姚侯旦指认牧相才是幕后凶手,牧相就会说,姚复是想趁机对付自己,除掉自己后方便入主江州。到时候,韩滨还在城外,牧相就有理由召韩滨进来。”
武独:“……”
“他妈。”武独说,“这虚虚实实,环扣着环,你们读书人脑袋都是怎长?”
床后头装个铜制漏斗,漏斗后有根管子。
段岭刚要开口问,武独却指指自己耳朵,再指外头,示意这是个窃听用。段岭心道好险,牧旷达实在太阴。不仅算得到他会重新投奔,更提前在他们房内装上窃听用铜管。
“他让根据情况,明天去见谢宥。”段岭在床边说,并用手指蘸水,在桌上写字:【骗过。】“根据什情况?”武独问,“他没有怪你?”
“他心里清楚得很。”段岭说,“要是把这件事捅出去,内阁与谢宥定会对付他,说不定要把谋害陛下罪名扣在他头上。”
“不是他做?”武独皱眉道。
“各位都坐吧。”蔡闫见众人还站着,便示意都坐,韩滨亦过来坐下。蔡闫寻思良久,开口道:“今日与韩将军乃是此生第次见面,却已如同旧识。当年将军岭下之事,乃是赵奎伪造皇令,各位依令行事,也是迫不得已,过就是过,孤绝不追究。”
众人听闻这话,纷纷心头大石落地,韩滨微微笑,感激蔡闫恩情。
“当年王妃在军中盘桓之时。”韩滨说,“等还有过数面之缘,殿下夤夜来营,既有先皇果敢,赦等叛主之罪,又有王妃豁达之心。”
这时候,郎俊侠揭开帐帘进来,韩滨又道:“哪怕是当年乌洛侯穆三次行刺先皇,王妃亦出言求情,饶他性命,乌洛侯穆,你还记得不?”
“自当铭记。”郎俊侠淡淡答道。
“睡吧。”段岭疲
“觉得不是。”段岭答道,“至少看不出来。他让根据明天韩滨是否进城可能,来决定见不见谢宥。要是韩滨进城,就切按原计划,到时他会解决掉谢宥。要是韩滨不进来,就得想办法把太子是假这件事透露给谢宥。让他起疑。”
“但你是他人,谢宥会相信你?”武独问。
“他让告诉谢将军,说是先帝遗命,让扳倒太子。”段岭答道,“再让谢宥去问姚复,姚复可以给做证,确实赶来救过驾。”
“那他谋逆事就坐实……”
密室内,牧旷达沉默地听着段岭与武独对话,管子里头传来两人对答。
帐内众将领俱笑起来,韩滨便挥挥手,让人都退出去,又出去吩咐上点酒菜,要与太子对酌。
“别经年。”蔡闫说,“乌洛侯穆,待会儿你也喝杯吧。”
郎俊侠点点头。
丞相府中,段岭回到房中,只觉用尽全身力气。
武独望向段岭,眼中带着询问神色,段岭点点头,示意已经解决。回到院内,武独关上门,检查四周,然后示意段岭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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