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过来,朝武独低声说句话,牧旷达有事吩咐,武独便起身去见牧旷达。
花园内秋风吹起,夕阳鎏金遍地,最先到场居然是郑彦,郑彦进来时,众仆役纷纷躬身,请郑彦入座,郑彦却摆手示意不必跟着。
“没想到是郑大人先来。”段岭说。
“没想到是王大人先来。”郑彦反而说,彼此相视笑。
虽是中秋牧府设宴,实际上却是按着皇宫赐宴规矩,只是李衍秋还未发丧,地点改在相府。郑彦先过来检查过厨房食材、周遭安全问题,四下无人,郑彦便朝段岭走过来,坐在他身边。
“书阁上乱七八糟。”牧磬说,“堆陈年旧案卷,多半也找不着,忙过今天,陪你找找吧。”
段岭摆手,说:“别告诉你爹,那点金子,是想自己弄出来用。”
牧磬便点点头,仆役过来通知两位少爷,须得预备入席,段岭才往花园里去。
园中案几字排开,主位空着,乃是帝君坐,其侧案是蔡闫位置,蔡闫后面又有郎俊侠位置。
左侧第案上摆着个木牌,上书“谢”字。其下依次是“苏”“韩”“程”等*员姓氏,右侧则是牧旷达之位,及黄坚、段岭、牧磬等人。
中秋菜单呈上来,段岭看过次后没有异议,便签字,心道这晚上谁有空去吃菜?勾心斗角还来不及。
“睡吧。”这夜武独说,“早点睡,明天晚上还要吃饭。”
段岭知道武独意思是当夜还要趁机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,便与他早早入睡,至翌日午后方睡起。这天江州虽仍然要为李衍秋守孝,朝中却也按例,放*员们天假。
牧磬拉着段岭陪他蹴鞠,两人玩下午,段岭背上尽是汗,忽然想起事,问牧磬:“前年中秋节联诗,记得还有卷,是在何处?”
“都在阁后束起来。”牧磬说,“你要找?”
“姚侯不来吗?”段岭低声道。
“来。”郑彦侧头看段岭,说,“他坐太子身旁位置。”
“四叔呢?”段岭问,“没人陪着他?”
“今天夜里所有人都在这儿。”郑彦答道,“不会有什事,有梓风和傻大
蔡闫与其余人等还没有来,段岭衣衫内尽是汗,坐下吹会儿风,仆役上茶,两人便小声说话,片刻后武独走来,跪坐在段岭身后。
“你到牧相那儿去。”段岭低声说。
毕竟他与武独名义上个是太守,另个则是校尉,官级相平。而看牧旷达这安排位置,已经打算让段岭露面。
段岭身为邺城太守,回来后没有到礼部去报到,反而直接出现在牧府里,这实在不合规矩,但牧旷达既然这安排,想必定有开脱办法,段岭倒是不担心。
只是对面坐,正是韩滨,段岭还从来没见过他,这次须得好好看看。
“倒是记得,有封信。”段岭说,“是武独从潼关带回来,亲手交给牧相……”
“是秘信?”牧磬答道,“秘信应当是转交长聘先生收着。”
“带来江州?”段岭问。
“应当带吧。”牧磬答道,“搬家时候见他们扛个大箱子进去,你找秘信做什?”
“没什。”段岭套出自己想问,说,“就是想起在潼关下头,还有些财物,到时须得派人去取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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