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你走那天晚上,被把火烧呐。”钱七说,“段家上上下下,全都被杀得干干净净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蔡闫:“……”
蔡闫完全不敢多问,只恐怕说多错多,但钱七不住叹息,蔡闫只得接话道:“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钱七说,“他们都说你是大官儿
“这位是从前浔阳,”昌流君起身,走到牧旷达身后跪坐下,说,“段家巷外卖馄饨老人家,牧相得知殿下小时最爱吃他馄饨,是以特地将他找来。”
蔡闫回头看郎俊侠,笑笑,点头道:“确实,确实如此。”
“方才这碗馄饨,就是这位老人家做。”牧旷达笑着说,“殿下还记得他名字?”
瞬间席中寂静无声,蔡闫只得尴尬笑笑,说:“当年遍地战乱,几经辗转,已渐渐地记不清。”
郎俊侠始终没有说句话。
就在此时,昌流君带着名老者,将他带到园中。段岭敏锐地瞥见,那人正是钱七!
钱七果然还活着,被昌流君带回江州后便直住在牧府中,与席者俱暗自猜到这人多半与太子昔年之事有关系。
昌流君道:“您这边请。”
“在哪儿?你说那个小孩儿,他在哪儿?”钱七双目已不能视,抬起手来,摸摸。
事起突然,蔡闫下还没反应过来,看在段岭眼中,登时就知道蔡闫要完。
蔡闫仍喝着汤,有点心不在焉,牧旷达说:“原本今日准备喜事,还有另件。”
“还有?”姚复已出招,未料牧旷达居然还在这儿等着出后手,说,“牧相,你莫要逗大伙儿玩。”
牧旷达答道:“其实也算不得什喜事,只是找到位故人。”
段岭心想牧旷达杀手锏终于来。
“故人?”蔡闫瞬间意识到不妙,没有看牧旷达,而是马上瞥向段岭。
“是七公呐。”钱七颤巍巍地说,“你钱七公,段岭,你还记得?”
钱七伸手来握蔡闫手,蔡闫却充满不安与恐惧,勉强笑笑:“七公,好久不见您。”
所有人俱沉默地看着这幕。
“你知道那夜你走后,发生什事?”钱七说。
“离开以后,就没有再回去。”蔡闫叹道,“后头段家怎样?”
“殿下认得他?”牧旷达笑着说。
蔡闫登时被问住,时心慌意乱,回忆起从前上京,只记得似乎没有这个人。短暂沉默后,冯铎笑道:“是殿下故识?从哪儿找到此人?”
“落雁城。”牧旷达答道,“距当年之事,可有好些时候,费好番工夫,遍访上京、中京等地,及至到落雁城,才找着他。”
这时候蔡闫面临着个极其艰难抉择——是彻底矢口否认呢,还是干脆就认下来?短短瞬间,蔡闫做决定,假装恍然大悟,说:“这不就是当年在上京……”
“你是谁?”钱七懵懵懂懂地说。
段岭却侧过头去,与牧磬小声说话。
“待会儿和武独要离席会儿。”段岭说。
“做什去?”牧磬问。
段岭答道:“去陪费宏德先生喝两杯,你帮个忙……”
牧磬知道费宏德是从邺城来,来以后,却不怎与段岭说话,心想也许段岭是为避嫌,才少与费宏德相处。既是中秋夜,说不得还是要去看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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