麒麟意识到不对,莞尔道:“随便说说,再看吧。”
吕布没有吭声,片刻后道:“进来服侍侯爷。”
麒麟道:“盔甲自己脱去。”
吕布疲惫道:“累,脱不动,过得几日,便有夫人服侍,不再使唤你。”
麒麟只得起身,吕布雄伟身躯半倚在将军榻上,满身血汗,麒麟取布,为吕布除去那四十余斤重套铠,亲手卸饕餮盔,仔细帮他擦着。
麒麟:“……”
吕布:“……”
麒麟:“你不说点什?”
吕布手指夹着条尾翎,绕个圈,漠然道:“好看。”
麒麟:“……”
吕布:“很好看。”
麒麟:“恰好衬你,成婚那天,总不能戴顶铁盔甲去迎亲。”
吕布侧着头打量半晌,又问道:“这是兽头?是什兽?”
麒麟道:“你猜?”
吕布摇摇头,疑道:“貔貅?”
味道:“你回来拉——”
吕布敷衍地点点头,答:“回来,家里就你个?”
麒麟兀自坐在椅子上摆弄物,想起貂蝉那档子事,又忍不住大笑,吕布火冒三丈:“别笑!”
麒麟按住笑声,翘着二郎腿晃晃:“恭喜主公。”
吕布见麒麟手上倒夹两条长翎,手指捏着铁剪绞物事,心中动,问:“做什来着?”
吕布:“皇上令你进宫,当个御前侍卫,兼作陪读。”
麒麟眉头动,问:“该怎说?”
吕布懒懒道:“不用鸟他,侯爷与蔡邕说清楚,你是老子人,谁也别想动。”
麒麟啼笑皆非,吕布伸出手,覆在麒麟耳畔,令他别过头,看麒麟侧脸会。
麒麟莫名其妙,似乎听到吕布叹口气,后者道:“初时只道看走眼,现看你也是名能文能武良材,给你指
吕布拍拍麒麟头,转身进房洗脸,水声传出,带着他浑厚嗓音:“这些日子,多亏你。”
大功告成,吕布却仍会这说,未将功劳尽数揽到自己身上,话中带着感激之意,令麒麟颇有点感动。
吕布:“接下来如何?”
麒麟道:“接下来……辅佐你统天下……”
房中水声停。
麒麟笑笑,说:“你平素盔甲是饕餮纹,上古三朝爱用凶兽装饰战甲,饕餮穷凶极恶,不是好物。战冠上瑞兽,名叫麒麟。”
麒麟把两条雉鸡尾插上,用剪刀绞紧钢翎,吕布道:“这般华贵物事,你如何想出来?”
麒麟没有回答,看吕布会,认真道:“麒麟神力足以匹敌上古神龙,有翻江倒海之能,却头生钝角,非到不得已时,从不滥伤生灵。”
“愿主公浴血奋战时有饕餮之势;高倨朝堂时有神龙之威;为人处世时有凤凰洁行;待天下苍生时,有麒麟之德。”
吕布心中动,接过那雉鸡尾冠,戴在头上,系好冠带。
麒麟头也不抬,笑道:“你成婚那天戴礼冠。”
吕布微微眯起眼,麒麟清秀脸庞,睫毛在阳光下笼着层温润光,仿佛秋日正午猫崽,逗弄什好奇物事。
战冠以黄带镶边,银线织出兽型图案,如同只兽头,前探两只钝角,俱是选上好翡翠磨就,当中又衔枚拇指大小夜明珠,华贵无比。
吕布道:“何处得来?”
麒麟随口答:“设计图样,请宫里绣娘照着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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