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看麒麟片刻,最后点点头。
“听,以后再不信旁人说你坏话。”吕布道:“侯爷发个誓……”
麒麟随口道:“不用,再仔细想
眉眼间闪烁神色已消逝,取而代之是股淡淡焦虑。
吕布漠然道:“长大点,今年有二十罢,回去侯爷给你说个媳妇?”
麒麟嘴角抽搐:“算罢。”
吕布沉默。
过很久很久,吕布终于挤出句话:“那天……那个……是侯爷不太……嗯,错。”
厅内鸦雀无声。
许久后孙策方喝声好。
麒麟起身:“去换身干衣服,再找侯爷叙话。”说毕转身离去。
麒麟写鸡飞狗跳,孙权画顽猫按爪,俱是别扭无比,然而画与字配在处,却有种说不出磅礴大气。
画上艘小船顺水而下,形单影只,右首两行字映入眼帘,令人震撼难言。
麒麟身仍湿淋淋,头发兀自滴着水,丫鬟奉干布,放在麒麟手边,吕布忽道:“头发又剪过?”
麒麟笑笑,努嘴:“哥们儿帮剪。”
冷场,说不出尴尬,谁也不知该以什开启话题,吕布自打麒麟进来那刻,便直直看着他。
下人上热酒,麒麟漫不经心道:“孙权画什,来看看。”
麒麟接过画,孙策道:“孙权念书学画太也不用心。”
布观之大笑。
“有趣。”吕布乐不可支。
孙策尴尬得很,斥道:“平日公瑾教你丹青,好不学……”
吕布忙摆手道:“令弟可成大器。”
“连你都看出来?”门外麒麟出声道,继而推开厅门,丫鬟忙揭帘子,席间个个动容。
麒麟道:“人笨是爹妈生,不能怪你。”
吕布:“……”
麒麟笑起来,道:“什时候回去?”
吕布似乎松口气,却依旧副面瘫模样:“你说。”
麒麟想想,道:“回去你还听主意?”
“惟见长江天际流。”周瑜反复吟数次:“将这画裱好,挂厅堂上罢。”
入夜,主仆对坐房中,油灯光线映着麒麟容颜,这尚且是吕布第次认真端详自己手下这名小兵。
麒麟比起自己第次见,似乎长大不少,两道柳叶眉拧起,明亮双眼黯淡许多。他身着薄薄白单衣,薄唇紧抿着,袖口下现出肌肉轮廓,年少气息仿佛团温和棉花,将吕布身上散发锐气与压迫感化于无形。
“你究竟多大。”吕布道:“初见你时不过是个孩童,如今却有点……”
“不样?”麒麟笑道:“有点老?”
周瑜笑道:“麒麟之过。”
麒麟笑道:“别推卸责任,画儿可不是跟着学……算,有笔墨,给你改改。”
丫鬟捧笔墨来,麒麟揩干净桌面,铺好纸,稍沉吟,却不在孙权儿童画上添笔,只在空白处题两行字。
字与画都是般惨不忍睹。
吕布念道:“孤帆远影碧空尽,惟见长江天际流。”
孙策道:“麒麟?!你回来?”
吕布霎时愣住。
唯周瑜半点不惊讶,道:“何时回来?”
麒麟道:“前天从小沛来,骑惊帆马追在侯爷身后,还是慢半天。”
麒麟不待招呼,径自在空案后坐下,孙策方醒觉过来,忙令人上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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