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时分,烟雨蒙蒙,谢安少时走遍名川大山,记忆极佳,上得南屏山时,更是轻车熟路,手持把纸伞,走得飞快,几下转便走在前头,陈星反而拉着袍襟,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,追不上谢安。
谢道韫原本与肖山走在起,看眼,叫几声,便主动停下来等陈星。
“你倒是和肖山玩得来。”陈星笑道。
在陈星卧床那段时间里谢道韫经常来为他看诊,来二去,与肖山熟,那天进宫见司马曜时,谢道韫还约肖山比试番。
“你小兄弟每天担心你担心得不行,”谢道韫说,“你这人怎总是这没心没肺?”
陈星说:“你自己走,不在身边,待会儿尸亥来又把抓去怎办?”
谢安道:“对,万敌人来,这老骨头可打不过。”
“陈星!你们要去哪儿?”肖山说,“也去!”
陈星只好把肖山也起带上,项述本想轻骑疾马,快去快回,孰料谢安却仿佛秋游般,备好马车,又让人去通知冯千钧。接着冯千钧带上顾青,而谢道韫恰好来找顾青,于是最后变成驱魔司中浩浩荡荡,外加两名大夫,大伙人离开建康,名为公干,实则到南屏山吃香喝辣,秋高气爽,放风筝去。
赤壁古称蒲圻,山峦绵延不断,如天地龙脉,赤壁山、南屏山、金銮山三峰相接。
翌日,项述做足出门准备,看陈星那模样,却也换身衣服,明显要与他起去。
“昨夜没睡好?”项述说。
那话是问陈星,谢安却接过去,脸睡眼惺忪,答道:“难得即日起不必去上朝,本该好好睡觉才是,孰料昨天半夜两只鸟儿吵个没完,便辗转反侧,不得入眠,拖到快天亮时才合眼。”
陈星嘴角抽搐道:“哦?有鸟儿?怎没听见。”
谢安道:“是啊,只从西边飞过去,另只又从东边飞出去,你追赶……先是这飞着,又是这飞……”说着还比画下手势,又道:“西边这只忽然又不动,就知道在耳边叫,你们说,奇怪不奇怪?”
“又哪里没心没肺啦?”陈星莫名其妙道。
谢道韫嗤声,不再接话,陈星怀疑地看着谢道韫,说:“你该不会是对干儿子有什想法
白云皑皑,峰峦耸立,面朝大江与万里洪湖。高旷秋日之中,数山上枫红如火,叠着金黄色银杏树,又有榆、桑、梧桐树点缀其中,层压着层,引连数里,映着洪湖碧蓝湖水,山中又有瀑布如白练飞下。
山中有水,水中有山,犹如赭、朱、丹、苍等缤纷矿色在山水之中化开,当真是鬼斧神工、天地造化人间美景。
武昌郡守得知谢安前来,父母官忙派出船只,听凭谢安差遣,数艘小船泊在山下湖中,谢安只不欲人打扰,弃马步行登上南屏山。走到半山腰时,陈星掏出项述所摹张留手书,对照面前三山,山下大湖,从这个角度看去,确实是南屏山。
项述说:“七星坛在何处?”
谢安说:“就在半山腰,面朝洪湖横崖上,来,带你们去看看。”
项述:“……”
陈星:“???”
“走。”项述说。
“跟你起去。”陈星起身道。
“哎哎!”谢安马上笑道,“别着急,带上!别想扔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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