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：“别管
。”
“……”
康绛雪自觉已经听得很清楚，却还是觉得听不明白……
别管他？
什
意思
康绛雪本还在挣扎，循声回头，惊讶地发现盛灵玉跪在他
背后，手里拿着
截断裂玉簪。
玉簪另半横在地面上，似是刚刚被盛灵玉亲手摔成两半。
那是支雕工精细白玉簪，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摔碎当真怪异极。可也许任何人都看不明白，康绛雪却对这其中含义再清楚不过。
那只白玉簪，是康绛雪在池边遭遇刺杀被盛灵玉救下来那个晚上送给盛灵玉信物。
那天夜里，他被抱在盛灵玉怀里，亲口跟盛灵玉说，若将来盛灵玉有所求，不管求什，他都答应。
康绛雪哪里在闹，他自是知道自己吐口血，可他点都不觉得难受，盛灵玉只要句话，他只要句话。
难道就这句话，他都不能给吗？
“陆巧，朕再说最后次，放朕下来！”小皇帝嗓子本来就哑，如此吼，更显得声嘶力竭，陆巧不肯听话，还抱着他往外走，小皇帝几近崩溃，忽然像是发疯般用力撕扯陆巧，“朕叫你放手！”
他不走。
他不能走！
那声声音太低，落在嘈杂人群之中没有引起其他人丝毫注意，但康绛雪分明听得那清楚。
盛灵玉说够。
可是……
什够？有什是足够？
他什都没有为盛灵玉做到，什都没做，就连句话，想开口都如此艰难。
那是个许诺，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秘密，如今，盛灵玉当着他面把玉簪摔断，无疑是要在此刻将之兑现。
……很好。
这很好。
康绛雪呼吸滞，什挣扎都不做，只死死盯着盛灵玉嘴唇，他产生些近乎喜悦感觉：像他这样人，自己怎都好，能苟则苟，从来都没什主见，也许他直在等这刻，等盛灵玉给他个方向，告诉他去做些什。
寂静中，盛灵玉缓缓开口，声音很低，吐出话仿佛在自言自语。
小皇帝明明刚刚吐口血，文武百官均被吓到，可他还是说什都不走，还险些要和陆小侯爷动起手来，群臣面面相觑，时都隐隐琢磨出些不对劲来。
打量小皇帝目光出现不同程度审视意味，这是康绛雪往日里决意要避免，然而此刻，他点不在意。
都不重要。
怎都好，康绛雪不再有任何顾忌，这刻，他愿意为盛灵玉，孤身人盛灵玉，付出这份代价。
正在此刻，空气中传来清脆碎裂之声，像是有什东西砸在地上。
康绛雪坚持开口，就在此时，他身体猛然轻，陆巧将他打横抱起来，群臣见状纷纷让路，给陆巧空出足够空间，让陆小侯爷把小皇帝抱出去。
和盛灵玉距离倏然拉远，康绛雪大惊失色，他不知哪里来力气，在陆巧怀里挣扎起来：“你干什？放开朕！”
小皇帝话毫无威慑力，陆巧本就急得要发疯，被小皇帝不停地推，也顾不得其他人都在，急喊道：“你吐血！你没看见吗！病得这严重为什要出来！带你回宫，马上回宫宣太医！”
康绛雪道：“朕叫你放开！”
陆巧道：“阿荧！别再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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