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绛雪略略心安,问道:“此时移动可会有影响?”
平无奇道:“只要安排得妥当,宫人手脚轻些,不妨事。”
康绛雪道:“落霞宫那边?”
平无奇道:“陛下放心,都已经安排好。”
盛灵犀之后要入主中宫,但在大婚之前待在小皇帝所在正阳宫于理不合,于盛灵犀名声也不好,只能换个地方暂且安置。康绛雪点点头,同意下午将盛灵犀移去落霞宫决定,交代完这些,他望向盛灵玉,问道:“你去送她吗?”
他何必……
康绛雪心头钝痛,却再也说不出责备之语,他问海棠道:“有吃吗?”
海棠忙回道:“什都有,早在内殿备着。”
康绛雪道:“朕饿。”说完,他对盛灵玉道,“起吧。”
有小皇帝在,盛灵玉终是到餐桌上,他看起来并无食欲,但在小皇帝目光之下,张嘴吃些。
长久以来接触,养成康绛雪面对盛灵玉时时常口无遮拦习惯,盛灵玉包容乃至纵容在康绛雪潜意识里深深扎根,以至于直到看到盛灵玉身体为这句话而忽然紧绷,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地不该说出口。
对此时盛灵玉而言……
这句话太重。
话已经说出口,小皇帝既不能收回也不能道歉,倘若从小皇帝口中吐出句“对不起”,只会使得刚才无心之言被扯到明面上,变得更加伤人,康绛雪心怀悔意地同盛灵玉起僵在原地,可犹豫再三还是只能道:“……回去吧。”
盛灵玉垂着头,轻轻回应,行人踏上回正阳宫归途。路上,小皇帝乘坐步辇,盛灵玉跟在后面,没有进行任何对话。
盛灵玉沉默,最终摇头。
果然还是如此。
盛灵玉无法轻易迈过心中那道坎,康绛雪有所预料,也不勉强,只对盛灵玉道:“朕也给你安置房间,正阳宫偏殿,以后你便留在这里,留在朕身边。”
康绛雪要立盛灵犀为皇后消息已经人尽皆知,可他对盛灵玉安排却直没有说出口,现下终于
这个过程对于彼此都是种心理煎熬,盛灵玉右手废,最轻汤匙也不能握紧,只能用左手进食,可左手不是惯用手,如何能用得顺畅?盛灵玉这顿饭吃得磕磕绊绊,好几次都僵在餐桌上。
但盛灵玉什都没说,他没有停下,也没有叫疼。
康绛雪便也默默地看着,偶尔自己也吃上两口,对盛灵玉滑落食物样子视若无睹。
不提,不戳破,便没那伤人,没那痛楚。
用完早餐,平无奇来回禀盛灵犀情况,说盛家姑娘早上醒次,此刻又睡过去,但身体正在好转,不必太过忧心。
无声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,和冬日风样令人瑟缩发抖。
这样寂静直持续到回宫,守在宫门口海棠迎上来,这位小姑娘往日里事事以小皇帝为先,这次却在询问康绛雪之前担忧地看盛灵玉好几眼。康绛雪心里有感,恍然问盛灵玉道:“你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。
盛灵玉缓慢反应速度成确定回应,康绛雪心头又是跳,时间觉得盛灵玉难受全都过渡到他身上。
盛灵玉该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口东西?
刚刚才醒来,为什不好好在正阳殿待着,非去朝堂外等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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