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明白。
郑岚玉也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,不管是那次在高桥上遇见小皇帝,还是今日在朝堂上小皇帝亲口点他做状元,每次当他以为小皇帝要不悦发怒,这人都用副不和他计较模样无视过去。
次两次能当作巧合,次数多便叫人不得不换个角度来看。郑岚玉是真不懂,这个名声荒唐毫无可取之处小皇帝为何老是这番做派,面对顶撞不仅不生气,甚至
康绛雪亲自宣布开席,特意安抚众人道:“既是状元宴,当以状元郎和诸位举子为主,不用太拘谨,随心所欲就是。”
别人要是太规矩恭敬,小皇帝就没有和郑岚玉说闲话机会,因此以身作则,带起头来吃吃喝喝。宴上众人开始都老老实实,后来见小皇帝当真是什都不管,便也放松些,开始三三两两谈论文章,又过阵,越谈越欢,又击鼓传花,当场作诗。
气氛热闹起来,康绛雪非常乐见其成,他拿杯酒,趁乱下场凑到郑岚玉身边。
等夜,就是为这个,康绛雪对着郑岚玉露出非常和善笑容,祝贺道:“状元郎年少有为,这般年纪就金榜题名,世所罕见。”
郑岚玉头顶红花,脸色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,他抬抬嘴角,皮笑肉不笑:“小臣倒也不想这早就入仕,谁让小臣爹死得这早,若不科考,如何撑得起郑家门楣?”
等会儿没有等到盛灵玉,康绛雪便自己带着平无奇回正阳殿。
这些日子以来盛灵玉私下里忙事情并不少,提前离去也很正常,小皇帝不是非要每分每秒都需盛灵玉陪着,自然不会追究,只继续头秃地消化刚刚那个从天而降坏消息,独自唉声叹气地回宫。
糟心感还是少不,回宫路,康绛雪真是整张脸都垮。
他早就知道招揽郑岚玉难度很高,殊不知竟然难到这个程度,串联上郑源前因后果,真像是冷水泼头,弄得小皇帝精神都萎。
难是难得不得,但康绛雪却也不可能就此放弃,郑岚玉提前出现是种转机,最要紧是康绛雪现在还是皇帝,郑岚玉就算看不上小皇帝,也不可能直接去给杨惑办事。
……没毛病。
句话便把康绛雪准备后续全都给堵回去,康绛雪嗓子里卡,哪敢接着问句“你爹是怎死”,只能尴尬道:“……喝酒。”
郑岚玉没推辞,两人各自举杯,对饮而下。
对饮这个当口,郑岚玉目光悄悄落在小皇帝脸上,瞧见那人被他顶回去还是不曾动怒。
果然……
前路漫漫,接着努力吧。
这想着,晚宴时分,康绛雪重振旗鼓,再次雄赳赳出发去见郑岚玉。
盛灵玉自之前离去到现在都没有露面,但身边跟着新晋十二郎卫,个个以小皇帝为主,康绛雪也没什担心,照常去宴会,和早已等候着众人起入席。
这场庆贺喜宴是为新科状元而设,席间来都是这届举子和朝中众文臣,整个场面非常和谐,透着文士儒雅之风。郑岚玉在很靠近小皇帝位置,不知是不是有同窗起哄,他头上簪朵红色绢花,在这寒冬之中又是喜庆又是显眼。
人长得好看,戴花当然也好看,但郑岚玉似乎不怎喜欢,脸色臭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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