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绛雪没得办法，想
想，最终
声轻叹，他歪斜杯口将酒撒在地上，轻声道：“那这杯酒便献给你
父亲，你蟾宫折桂，他也理应痛饮杯。”
郑岚玉脸颊猛然间抽动下，他望着小皇帝脸声不吭，好半天都没有说话。
这时，席间有宫人声高呼，通传宁王殿下到，康绛雪喝不少酒，脑子里晕乎乎，慢半拍才露出个糟心表情……谁？
渣渣杨？他来干什
？
小皇帝对表情管理很有经验，为难模样只在他脸上闪而过便立刻被收起来，但郑岚玉离他很近，刚好看个清晰。少年没吭声，默默旁观小皇帝喘口气，脸上绷出骄矜神态。
康绛雪不明所以，停顿二还是喝，郑岚玉眨眨眼睛，眉心打个弯儿，第三次给他倒杯。
这下康绛雪总算明白，敢情……郑岚玉要对他灌酒出气？
这脾气……小皇帝哑火，对郑岚玉性格毫无办法，他当然可以拒绝，可想到郑源那茬终还是把酒喝，说到底两人之间隔着间接父仇，郑岚玉只让他喝点酒已经很好。
小皇帝连喝几杯下去，脸色飞速涨红，眼睛也逐渐发直，郑岚玉有心看小皇帝到底能忍他到什程度，神色冷酷地直给他倒。
整整壶下去，小皇帝还在乖乖喝酒。
还主动替他这个找茬人找台阶。
郑岚玉心里头闷闷，更不想提及他今年就科考另个原因——他家境贫寒，本应随母亲直居住在边陲，却因小皇帝道厚葬父亲旨意惠及家眷，蒙那份恩赏，郑岚玉方能和母亲这快就回到皇城……
过往之事不想说，面对小皇帝，郑岚玉心里头不爽，到底也做不到心平气和。喝完这杯酒，他忽然握住桌上酒壶，主动对小皇帝道：“谢陛下关怀，小臣也想敬陛下杯。”
郑岚玉敬酒，康绛雪怎可能会不应，当即举杯任由郑岚玉斟满。
郑岚玉倒满满杯清酒，道：“陛下请。”
杨惑到来惹得周遭人纷纷行礼，均唤声宁王殿下，杨惑带着微笑点头，对小皇帝恭顺道：“陛下。”
康绛雪已许久没有离杨惑这近过，冷不丁看杨惑面上对他温温柔柔，身上登时起层鸡皮疙瘩
郑岚玉没开心，更恼，换第二壶给小皇帝继续来，结果金贵小皇帝见以后愣下，依然把酒往嘴里倒，全程安安静静，以至于周边人都没发觉短短时间里小皇帝已经喝不少分量。
这样容忍让郑岚玉十分心烦，他实在忍不住气恼喷道：“还喝！你怎还喝！”
语气很凶，完全不像面对皇帝，没有点害怕，不知情人看起来简直像是同辈人之间在吵架。
康绛雪被喷得僵住，手中端着不知道第几杯酒，脑子里迟缓地打出个问号。是郑岚玉给他敬酒他才不得不喝，现在他喝之后郑岚玉反而更生气？
这也太不好伺候，所以到底喝还是不喝？
康绛雪毫不犹豫口饮下，杯下肚，他呼出长长口气。
宴会酒是温好，喝完心口都有些发烫，小皇帝定定神，琢磨着应该说点什，却见郑岚玉端着酒壶又往他酒杯里倒杯。
康绛雪：“？”
这是什意思？
郑岚玉再次道：“陛下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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