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康绛雪反应过来,这反应,他脸色开始变得五颜六色,眼皮不自觉地抽动。
他其实早已经感觉到身体异样,可因为心里压力过大,自责、懊悔、自厌恶压倒他,使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面对这个问题。
他冒犯玷污盛灵玉,但是、但是他真不敢相信,他竟然是下面那个。
这个认知给他震惊感和复杂感并不比醒来看到盛灵玉脊背那刻少,不仅仅是因为在康绛雪印象里盛灵玉直是“美人受”,更要紧是他自己酒醉求欢却下意识地选择做承受方,真超出康绛雪接受范围。
康绛雪直都以为自己是个1。
不多时,盛灵玉带着热水回来,在床边木案上放定,向着小皇帝伸出左手。
康绛雪浑身都不适,心里也混乱,看着盛灵玉要碰他,条件反射地躲下。霎,盛灵玉露出有些受伤神情。
小皇帝心里头麻,心里密密麻麻地泛酸,做下这等事,他本就无颜面对盛灵玉,看盛灵玉神情黯淡,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,无地自容道:“……你不用做这种事。”
盛灵玉只是摇头,又次伸出手,见他坚持,康绛雪哪里还敢再躲,顺从地任由盛灵玉握住他脚腕,从脚踝处开始寸寸向上擦。
两个人都不说话,诡异安静气氛之中,康绛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。
“微臣不怪陛下”,“不怪”,简单两个字,极致地说明小皇帝和盛灵玉这夜变故之间主动被动关系。
康绛雪如遭雷劈,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。这时,他杂乱无章记忆中又浮现些模糊场景,刚好成为他主动强求盛灵玉佐证——小皇帝咬着盛灵玉肩膀,哭喊似唤道:“求求你。”
康绛雪心神俱震:盛灵玉生又忠君又重义,若是小皇帝趁着酒醉起色心非要强求,盛灵玉纵是不愿意也会顺从……
说得通,确实说得通。
真是他,他怎能对盛灵玉做出这种事情来?
小皇帝红着脸摇头,脸皮都快磨破,拼
他这样对待盛灵玉,盛灵玉却还在此刻给他擦拭身体不让别宫人发现,康绛雪心里愧疚又动容,只能闭上眼睛。不知是不是他太过自责,总觉得时间过得极慢,盛灵玉给他擦拭皮肤时间格外漫长。
盛灵玉动作很轻,很温柔,但也很慢,辗转流连,在腿和脚上反复擦拭。
擦拭许久,盛灵玉道:“陛下,侧躺。”
康绛雪怔然:“侧躺?”
盛灵玉道:“嗯。”
小皇帝脸色白透,醒来浑身失措本就不知道要说什,此刻更是完全失语,眼神落到盛灵玉肩膀上那个很深痕迹,个瑟缩,脑子里过电般。
禽兽,他就是个禽兽,他强求盛灵玉,还把人弄出这身伤痕……
康绛雪想不下去,这时,盛灵玉皮肤忽然被衣料覆盖,盛灵玉快速地穿上内衫外袍,在小皇帝惶惶神情中走向房门。
康绛雪以为盛灵玉要离去,瞬间陷入惊慌,不由自主惊恐地拉住盛灵玉腰带,盛灵玉为此脚步轻顿,回头对小皇帝道:“陛下,微臣去打水。”
是去打水……不是要走吗?康绛雪嗓子里干涩地咽口唾沫,讪讪松开手,低眉顺眼老老实实窝在锦被之中,感觉如坐针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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