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停顿,眼睛直直瞧着小皇帝,康绛雪心有所感,懂她言外之意:“等等,等等,你怕会处置盛灵玉?”
海棠紧张眨眼:“不是吗?难道光是处置还不够,陛下还想要去父留子?”
“……”……去父留子?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词吗???
康绛雪口气上不来,顿感啼笑皆非,忍不住戳海棠道:“你胡说什?你个小丫头!”
杀盛灵玉?他怎可能!
若是如此,比平无奇原本意在打岔提议还要有效果,平无奇跟上道:“奴才和盛大人同去。”
海棠小心翼翼望着盛灵玉和平无奇没影,大大松口气,目光落在小皇帝身上,神情泛出微妙担忧和欲言又止。
小皇帝见盛灵玉,也很不在状态,直到海棠拽他手里帕子才抬头。
“这个帕子不是朕,你别直接扔。”说到半,小皇帝倒有点愣,对上海棠憋肚子话表情,疑惑道,“你这是干什?”
海棠姑姑年轻稚气少女面孔上带着股突兀沧桑感,她像是为难极,半晌方鼓足勇气开口:“陛下,您和盛大人该不会是……”
因是无话可说,又在路上,小皇帝没再多停留,绕过盛灵玉离去。盛灵玉自身后跟上,两人前后步行回正阳宫。
路上康绛雪受肚子牵累每步都走得很慢,盛灵玉亦没有催促和搭话,只在后方安安静静随行。
两人全程沉默。
不过是没说话,并没什大不,可等进正阳宫宫门还继续无声,气氛便开始显得有些凝重诡异。
宫人们都很敏感,平时看惯小皇帝和盛灵玉相处融洽无话不谈,冷不丁瞧着两人氛围冷漠,纷纷噤声,不敢像平时样热情搭话。
海棠被骂,同样颇为无辜,她以前从年长宫女那里听过那种“去母留子”典故,又见小皇帝怀上孩子之后对盛灵玉忽然冷淡
小皇帝不懂她到底想说什:“是什?”
海棠噎噎,狠下心道:“奴婢就是想说,以前好像从没见过陛下和盛大人动过半点气,总是把盛大人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碰,今天却这冷淡,该不会是……因为怀孩子?”
康绛雪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刚才表现在外人看来算是冷淡,第反应就想问他刚才有很冷淡吗?
可再反应,又觉得没有听懂海棠想表达意思,他“冷淡”和孩子又有什关系?
正在想,海棠姑姑已经继续下去:“奴婢知道,毕竟是这种私密之事,普通男儿尚且难以接受,陛下九五之尊自然更是艰难,但盛大人性命也是陛下当初好不容易保下,要是就这……”
最熟悉两人海棠姑姑也被那股子空气惊惊,左看看右看看,察言观色,也没敢贸然开口。
被扶着回到熟悉殿内,康绛雪召唤海棠为他褪去外袍,平无奇瞧瞧时间,提醒道:“陛下,您该药浴。”
自从小皇帝肚子越来越大,两条小腿都开始出现轻微浮肿,为缓解这些变化造成不适,平无奇每日都会为小皇帝准备药浴泡脚外加套小腿按摩。
这个流程平时也有,只是并不在现在这个时间,此时忽然说起显然是为缓解殿内变僵氛围。
便是这时,盛灵玉主动提议道:“陛下身体要紧,微臣这便吩咐下去,叫宫人细心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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