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是就吹熄灯笼,轻手轻脚地往草丛里趴,顶着风往前爬,结果还没爬两步远,前头草忽然抖!”
方伊池已经听得拱到贺作舟怀里去,觉得贺家鬼气森森,哪儿哪儿都吓人。
“只见几道黑影唰地蹿出来,擦着脸就过去。”贺六爷忍笑把他搂个满怀,手掌沿着纤细腰来回抚摸,“看,这是被发现啊,那还躲什,干脆拔出
“啊?”方伊池微微惊。
“走什神?”贺六爷拉着他手用力拽,把人拽到身边,“跟你说话呢!”
方伊池忙道:“对不起,……”
“问你,宅子如何?”贺作舟直接打断他慌乱道歉,“这宅子以前是贝勒爷府邸,贺家买下来时候,据说闹鬼,半夜时常有人听见哭声。
方伊池万万没想到贺作舟张口就来是鬼故事,吓出身白毛汗:“六爷!”
“逗呢?”贺作舟弯腰捏把他脸,“冻得都发抖。”
言罢,抬高声音喊声:“万禄?”
万禄是先前开车话多伙计。
万禄循声而来:“六爷?”
“把北厢房壁炉点上,再用水吊子烧点热水。”
方伊池心脏怦怦直跳。换旁人这回答,他绝对生气,但话从贺六爷嘴里说出来,就多几分纵容,让他根本生不出埋怨来。
贺作舟带方伊池上车,这回不绕弯路,直奔贺家去
方伊池难免紧张。都说六爷好几年没回北平,那这次回来,要招待绝对是平日里传说中大人物,要是他这个服务生出纰漏,不仅仅得罪人,还会给贺作舟丢脸。
然而再怎紧张,贺家还是到。
贺作舟先下车,替方伊池开门,再攥着他小手往门里走。
贺六爷勾起唇角,故意凑近他耳朵:“也听见过,可惨,声接着声。”
“可不怕鬼,找个没月亮晚上,打着灯笼去捉鬼。”
“……不猜。”方伊池被吓得腿肚子都开始发抖,伸手想要捂住耳朵。
贺六爷却攥住他手腕,非要说:“黑灯瞎火,摸到后院里瞧,黑洞洞,哪里有什人影?可那声音就在身旁,心想,来都来,总不能空手而归吧?”
“是人是鬼,总要见上见,否则贺家上下百十来号人,往哪儿搬?”
“得嘞,您候着吧。”
贺作舟吩咐好切,扭头见方伊池六神无主地站着,眼睛微微眯:“罢,你跟去北厢房吧。”
“那是住地方,没什人,安静。”
他自是点头,由着贺作舟拉着自己往前走。
“觉得怎样?”
边走还边冷笑:“说话没用是吧?这块破布,还给挂在门上,吓唬谁呢?
四下里立刻冒出四五个下人,有搬梯子,有拿剪刀。
贺作舟却不多逗留,走进门,也不顺着回廊绕,直接奔到前院,将厚厚门帘掀开:“暖和吗?”
前堂正对大门方向摆张沉甸甸八仙桌,桌上铺着红缎子桌布,桌子左边是个金漆鼻烟壶,右边则压个画着西洋画台灯,桌布靠这两样玩意好端端地横着,要不然非有个角要落在地上不可。
方伊池从进门起就是拘谨,闻言只是点头,原本还不好意思拉六爷手,现在却不敢撒开:“不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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