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眉宇间闪过丝不忍,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凑过去帮着拍背。
窗外扑簌簌落下捧雪,刺得他眼睛疼。
“你说是脏钱就是脏钱吧。”方伊池顿顿,“你这些年可不就靠着赚脏钱看病吃药吗?”
“你……!”
“方小姐,你们谈话原本没有插话余地,”直沉默万禄忽而开口,“可实在是听不下去。”
方伊池还是原先那副平淡腔调:“愿意,六爷就愿意?”
方伊静脸色微红,仿佛受到莫大侮辱:“他连男人都肯娶,和你长得这像,凭什不行?”
伤心到极点,方伊池反而淡定,他揣着手眺望贺作舟离去方向,扯出个在饭店客人面前才会露出假笑:“你知道这些年过是什样日子吗?”
“知道。”方伊静眼底涌起几丝厌恶,“邻居都跟说,你在饭店当服务生,小费拿到手软。”
“你明明有那多钱,为什不让过好点日子?”
贺作舟自然搞不明白方伊池心里在想什,还以为他在纠结给妹妹看病钱:“都是家人,看病而已,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啊,只娶你个,甭想着再往身边塞人啊。”六爷眼里满满都是揶揄,生怕伤小凤凰心,“明白你意思,也清楚你难处,可你妹妹再想嫁给,也不会娶。”
贺作舟话不像是威胁,倒更像是保证,方伊池听得心脏怦怦直跳,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六爷眼睛。
这头贺作舟硬是给小凤凰喂下颗“定心丸”,那边医生也带着面色苍白方伊静出来。
“六爷,您跟来下吧。”医生像是有话要说,单独将贺作舟拉到旁。
“平安饭店是过明路,说得通俗点,就是以前客栈,进去打尖儿还是住店,随您便,哪里是什妓·院?”万禄笑呵呵地打个圆场,“这话您要是当着人家饭店经理面儿说,人家还不干呢!”
“要说啊,不过是个洋气点饭店,老辈人接受不,就说人家跟八大胡同青楼没什两样。”
“可全北平政要谁没上那儿吃过饭?”万禄针
“衣柜里还有那多女人衣服,哥,你怎那恶心?”
估计方伊静也憋久,话出口,已然刹不住车,能说,不能说,全说。
方伊池脸上血色褪个干干净净,腰杆却直起来:“还当你不知道。”
他想起阿清先前说过话:他们钱是自己赚来,别人瞧不起可以,自己不能瞧不起。于是他深吸口气,认真道:“原来是知道,还嫌脏。”
“你……你别强词夺理,人家都告诉,饭店服务生和以前八大胡同妓·女没什区别,你就是……你就是赚脏钱!”方伊静说得激动起来,捂着嘴咳嗽。
方伊池忽然和妹妹独处,时没话说,抱着胳膊站在阳光下发愣。
万禄低眉顺目地站在旁,虽然没有过多表示,身体却是靠向方伊池,保护谁,不言而喻。
“哥,你……”方伊静面露难色,“是不是不想再给治病?”
“没有事儿。”方伊池抿抿唇。
“那你是不愿意嫁给六爷?”方伊静微微提高嗓音,引得万禄都不着痕迹地看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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