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这儿,实在是用太多力气,
“嘛事?”贺作舟到底还是回头,“给你妹妹找医生呢。”
他深吸口气,愣是把六爷拽到面前:“钱付。”
“说什呢?”贺作舟立时不高兴,伸手往裤子口袋里掏,忽然想起钱包搁外套里,而外套正披在小凤凰肩头呢。
“这钱……”贺作舟磨着后槽牙,是真气着。
方伊池不知道六爷在想什,他有自己考量:“不成。”
“是你爷们儿,能不知道吗?”贺六爷刮他眼,“回家再收拾你。”
“没有家……”
“放屁,”贺作舟低低地咒骂,“家就是你家。你要是不喜欢贺家宅子,就重新给你搭个窝,你爱住哪儿住哪儿,反正别想离开视线。”
这话说得霸道又蛮不讲理,方伊池被气得忘妹妹事儿,愣是好半天都憋不出个字儿来,后来听见贺作舟吩咐万禄叫人力三轮车拉着方伊静上医院,才缓过来点神。
“就惯着你这次。”贺作舟把他抱进车里,又嘀咕句,“别甭想。”
他闭着眼不吭声,单单睫毛在疯狂地颤动。
贺作舟心疼得跟什似,还想再骂两句,手腕却被方伊池攥住。
“怎?”六爷连忙弯腰凑过去,耳郭子热,听见个“走”字。
“成,走。”贺作舟立刻把他抱起来,扭头往屋外走。
方伊静这才追出来,扶着门板咳嗽:“哥!”
“六爷,谢谢您帮给妹妹找医生,但是给她看病不仅为她,还为自己。”
方伊池说话时候,攥着贺作舟衣领手微微发抖:“她是妹妹,做不到和她恩断义绝,再往深处说,她也没做伤天害理事儿。”
“今儿阿清说话您也听见,打小没爹妈,就这个妹妹,给她治病,为她赚钱,不后悔。现下得您人脉,能上大医院看回,那就把她病看好,以后心里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亏欠。”
“得有始有终,把她这病治好,给死爹妈看看,这个哥哥尽力。”方伊池口气说这些,人力三轮车也到。他扭头看着方伊静,看她身上穿着本属于自己旗袍,仿佛看见很多年前稚嫩少女躲在他背后模样,眼角眉梢带点怀念笑,但是这丝笑意很快就没:“只是以后……大道朝天,各走边。不会与她断联系,也不会不认她这个妹妹。”
“可想多为自己活点儿。”
方伊池趴在贺作舟怀里眨眨眼,忽然觉得四九城里让人闻风丧胆六爷没那可怕。
他们开车上协和医院。
人力三轮车要慢些,方伊池到地儿先拽拽贺作舟衣袖。
贺作舟正在找医生,反手把他手指握在掌心里:“等会儿。”
“六爷……”方伊池又叫声。
这声声嘶力竭,叫得那叫个肝肠寸断。
只可惜贺作舟在别人面前都是铁石心肠,闻声连头都没回,还想捂小凤凰耳朵。
小凤凰把六爷手拨开,费力地直起身,在贺作舟怀里神情复杂地盯着方伊静,片刻收回视线,说:“六爷,求您件事。”
“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贺作舟叹口气,“知道你要求什。”
方伊池倒是愣住:“您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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