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笑:“多谢严医生。”
说完,平白加句:“谢谢您照顾六爷。”
方伊池记得万禄说过,严仁渐是跟着贺作舟医生,以前起上过战场,在贺家,旁人都没有使唤他资格。
这说,自个儿死以后,六爷也是
他本就因为自己让贺六爷无法争夺家产而心生芥蒂,如今要是再耽误六爷生意,怕是再也无法安心地在贺家待下去。
方伊池有自个儿执拗。他说完,立刻起身,由万禄撑着伞,引出院子。
严仁渐落后他几步,万福帮着撑伞。
“哦对,六爷,问您个事儿。”严医生跨过门槛脚在看见屋檐上倒挂下来冰凌时,缩回来,“有张关于白喉药方子不见,您拾到没?”
“白喉?”贺作舟眉头微微皱,“没瞧见。要是落在地上,许是被下人扫走。”
“什麻烦不麻烦……”贺作舟好笑地摇头,刚欲往下说,房门就被敲响。
万禄带着严仁渐来。
“严医生说想去陆军医院拜访朋友。”万禄把严仁渐让进屋,“六爷,您不是说小爷也要去吗?”
“嗯,正好。”贺作舟趁方伊池扭头,向严仁渐做个手势。
严仁渐会意,心知贺六爷怕自家太太在医院被方伊静欺负去,是在要他盯紧点呢。
桌上笼屉冒着热气,贺作舟时不时瞥上眼,觉得方伊池今日穿衣服速度有些慢,忍不住开口:“要帮你穿裤子吗?”
“不用。”方伊池站在镜子前,耐心地系衣扣。
他还是穿长衫,墨色为底,边角绣绿色荷,圈金边若隐若现。
长衫上加身黑马褂,领口袖口露出雪白狐狸毛。方伊池穿好,抚平长衫下摆并不存在褶皱,绕出屏风时,顺手将手焐子揣上。
贺作舟瞧见他时,时忘言语。
严仁渐也没当回事:“无妨,不是什重要东西,那儿还有备份。”
于是药方子事在贺作舟和严仁渐这里,就跟阵微风似,眨眼间吹走。
他们却不知道,方伊池那头早已因为纸药方而翻江倒海。
他站在前院等会儿严仁渐。
“小爷。”严仁渐跟着万福和万禄齐这称呼方伊池,客客气气地做个请手势,“您走着,小心路上滑。”
不过严医生心里波涛汹涌,面上却丝毫不显,只道:“若是小爷着急,可以自己叫板儿爷。”
“不着急。”方伊池自然个劲儿摇头,“严医生,顺道话,咱们可以起去。下雪天想要找个黄包车,不容易呢。”
说话间,天又刮起大风,雪粒子噼里啪啦地打在糊窗户纸玻璃窗上。
贺作舟搁下手里报纸,皱眉瞧眼墙上时钟:“今儿还有急事,不能陪你去,但回程时候,应该可以去医院接你。”
“先生顾着自个儿事情就成。”方伊池不甚赞同地蹙眉。
好看当然是好看,只是贺六爷敏锐地觉察出丝异样——小凤凰穿得过于隆重。
不像是去医院看望病好得七七八八妹妹,倒像是去赴宴。
不过方伊池怎穿都好,贺作舟就算惊奇,也不会表现在脸上。
“准备走?”
“嗯。”方伊池坐在贺作舟对面沙发上,乖觉地回答,“等会儿要麻烦万福或是万禄送去陆军医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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