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小凤凰不知道这些,他就觉得贺作舟太托大:“先生不能这样。”
方伊池折腾完六爷衣服,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,瞧着贺作舟把军帽扔到床上,眉头越皱越深:“先生,虽然不太解实事,但也知道外头乱。”
“您说老毛子货不成,难道不能去北洋军械局拿吗?”
贺作舟诧异地扭头,像是没想到能从方伊池嘴里听到“北洋军械局”几个字儿似,锋利眉毛都挑起来:“知道不少啊?”
“以前去饭店上班,总是路过。”方伊池振振有词,“所以先生不要以为什都不晓得。”
“……就你俩?拉倒吧!”说完,竟然开始哈哈大笑。
方伊池气得面红脖子粗,拼命抠贺作舟掌心:“您歇会儿吧,都快气死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贺作舟憋着笑,把他往怀里拉拉,“你甭搭理四哥,他就是个榆木脑袋,嘴毒,但没坏心眼儿。”
“瞧,打街口现切羊肉,晚上咱们在屋里涮羊肉吃。”
贺作舟三言两语把炸毛小凤凰哄顺,两人拉着手回到北厢房。方伊池换衣服时候想起来问:“先生,你今天和毛子谈得怎样?”
方伊池瞧见贺作舟,总是欢喜。他接过六爷手里纸包,把自个儿手塞到贺作舟大手里,轻声道:“去见阿清。”
“可不嘛,”贺作舟低头亲他发旋儿,“亲自送你去。”
贺四爷闻言,微微蹙眉,却没有再说什。
贺作舟也不问,只道:“四哥,刚从医院回来,他们那儿能做手术医生这两天就回北平,你掂量着住医院里头吧。”
“行。”贺四爷闻言,干脆地点头,“老爷子事儿交给你。”
贺作舟先抬手揉他脑袋,再把西装换,套长衫,溜达到沙发另边,俯身打量方伊池耳朵,见他耳垂逐渐红润,扑哧声笑:“小祖宗,你懂得真多!”
方伊池听出贺六爷语气里揶揄,后知后觉自己在班门弄斧,臊得不得,迈着腿想往屏风后跑。
贺作舟抬手就把人揽回来,抱在怀里往沙发上坐:“嘛去?”
“睡觉!”方伊池红着脸挣扎。
贺六爷这人蔫坏蔫坏,抱他也不好好抱,非
贺作舟正解着马甲衣扣,随口答道:“不怎样,老毛子不厚道,倒是德国人货更好。”
“您要和德国人合作?”方伊池换完衣服,跑到贺作舟身边帮忙,他手巧,再复杂衣扣也能两三下解开,“能行吗?”
贺作舟巴不得方伊池和自个儿亲近,直接抬起胳膊,由着小凤凰在身边打转:“钱给足,谁都能行。”
这话说得不仅霸道,还忒不要脸,也只有贺家六爷能在自家太太面前说得出口。
要是搁在外面,不同人问出同样问题,贺作舟绝对笑而不语,最多回上句“这是贺老六私事”罢。
“好。”贺作舟应,扯着小凤凰手往北厢房走,边走,边纳闷地问,“你跟四哥说什呢?”
方伊池委屈下子上来,吭哧吭哧地嘀咕:“四哥说上外面勾男人去!”
他不就是去趟平安饭店,怎说得跟偷情似?
再说,他都快死,颗心扑在贺作舟身上,找谁偷情啊?
“勾谁?”贺作舟听,也乐,“阿清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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