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算得上是他旧友,不就是阿清吗?
想到阿清,方伊池立刻想到他那个滥赌
“他们平时住在跨院,您随喊随到。”
“好。”方伊池默默地叹息,紧紧肩头披风,知道这是贺作舟安排,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。
“那您继续歇着,带他们去院子里认认路。”万福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起身带着警卫员离开北厢房,但方伊池总觉得兵哥不是去“认路”,怕是还有别事儿要做。
不过无论是做什事,方伊池想知道,都得等六爷回来再问。他起身重新回到屏风后,屁股还没把床垫子焐热,房门竟然又被敲响。
这回既不是万福也不是万禄,而是个方伊池从没见过下人:“小爷,外头有人找您。”
窗外院子里忽然传来脚步声。
万福压低声音飘进小凤凰耳朵:“小爷和六爷都住在北厢房,你们俩就守在门前,除和万禄,谁也不许放进来。”
“是!”
“哦对,小爷出门时候,你们俩也得跟着,六爷意思是,枪可以随身带,不用担心旁,明白吗?”
“明白!”
狼是贺作舟特意吩咐人从北边打。
数九隆冬,进山打什都不容易,贺作舟原本没抱希望,却不想派去人运气好,捡窝狼崽子,直接拎回来,塞在笼子里,路用火车送到北平城。
贺六爷听事情来龙去脉,啧啧称奇,回屋跟小凤凰说声“有事”,然后急匆匆地跟着万禄去挑狼崽子。
六爷走,屋子里立刻静下来,连光都变得暗沉沉,方伊池乖觉地坐在桌边,桌角被透过纸窗光照亮,连碗边也映毛茸茸光边儿。他将贺作舟给羊肉口口吃完,掩着嘴轻咳两声,转到屏风后换身稍微单薄些衣服,爬上床歇下来。
他心里烦,那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压迫感逼得人发疯。
“你是哪个房里?”方伊池微皱着眉,“不知道六爷不让你们进北厢房吗?”
下人低眉顺眼地说自个儿是四爷屋里,外面有人吵着闹着要见方伊池,被四爷带回南厢房,这会儿正在问话呢。
“贺四爷?”方伊池隐隐有些头疼,“来找人说他是谁吗?”
“说是您旧友父亲。”
“旧友父亲?”方伊池猛地反应过来。
“成,明白就跟进屋见小爷。”
方伊池模模糊糊听个大概,在床上翻个身,披件厚披风从屏风后走出来,果不其然,万福已然在敲门:“小爷,您吃好吗?”
他答:“吃好,你进来吧。”
万福推开门,带着两个面无表情兵哥走进来:“小爷,这是六爷给您配警卫员。瘦这个叫喜财,矮个儿叫爱钱,您认认脸,往后他们就跟着您。”
方伊池托着下巴坐在桌边,逆光看不大清警卫员神情,只瞧见他们俩背着枪,枪口闪着黝黑光,便道:“晓得。”
最要命是方伊池想干事儿还没干成。
于是他躺在床上后悔,觉得今儿就该留在平安饭店,直接让阿清在自己后背上画画。
哪怕只画根羽毛也好,总归是节约些许时间不是?
然而想着想着,他又重归平静。
急不得,越急越乱,他已是没有退路人,能不能行都看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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