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他们这种人,看上去生来比平头老百姓少不少烦恼,却没
“道你是知道疼自家先生,原来不过是要帮争家产!”
贺作舟这回打得着实不轻,方伊池揪着枕头“啊啊”叫得又惊又臊,可六爷话里意思,他也听明白。
他得哪里是白喉,就是个普普通通、喝药就能好伤风啊!
小凤凰羞得无地自容,将头埋在枕头里装鸵鸟,泪倒是滴没流,就是呼吸不畅,脑子昏沉,加上伤风病情反复,最后身子软,歪在被子上头睡着。
于是贺六爷抬起胳膊迟迟未能落下,满嘴话也没宣泄地儿,最后坐在床边盯着方伊池微红脸瞅半宿。
“您撕也不管用,还是要死。”方伊池趴在沙发上,撅着屁·股,眼睛被纷飞纸片子晃花,撇着嘴闷声闷气地嘀咕。
“你姥姥!”贺作舟单手拎着他衣领,抬手把人拽到面前,“方伊池,你才是真傻。”
被骂方伊池无辜地睁着眼睛,里头藏着不舍浓得贺六爷都差点噎住。
“你不晓得白喉是什病,不会去问啊?那玩意儿传染,得,身边人早死绝。”不过再不舍,真相也还是要说,“你自个儿琢磨琢磨,你病传染给们吗?”
“啊!”方伊池乍听这话,吓得双目圆瞪,紧接着冷汗下来,眨眼间后背就洇块深灰色痕迹。
原来严仁渐前几日说找不到药方子被小凤凰拾走。
他不仅拾走,还误以为自己得上面写病!
怪不得……怪不得。
怪不得方伊池拼命地要家法,怪不得他就算被误解也要上平安饭店找阿清,敢情症结在这儿呢。
贺作舟心就像被热气儿蒸遍,又痛又痒,那阵儿剧烈感觉过后,酥麻感泛上来。不过当六爷想起方伊池泪水,就什劲儿都没,心口只剩疼惜。
这他妈都是什屁事儿!
然而贺六爷骂着骂着,心软。
抛却刚刚得知真相时气恼,别情绪纷至沓来。
屋里亮着盏小灯,就搁在床头,昏黄灯光有如寂寞月色。
贺作舟以前觉得寂寞,如今有小凤凰,已很久没品尝过寂寞滋味儿。
传染……白喉竟是会传染?!
方伊池难受得头脑发涨,第反应是把贺作舟拼命往外撵:“先生快走……快走!”
“走你姥姥。”贺作舟没想到自个儿把话说得这清楚,方伊池还是不理解,干脆直接把人扛在肩头扔在床上,扒裤子,对着粉嫩嫩双丘掌接着掌,“长本事方伊池,心里有事不跟说,还说自个儿要死。”
“你也不寻思寻思,你要是真得绝症,能放你到处乱跑?”
“得个伤风可把你能耐,不好好养病,竟然满脑子想着家法。”
怪哉,小小个方伊池,竟牵动他全部心绪。
“你可真是祖宗……”贺作舟张嘴又闭上,万般愁绪涌到嘴边,竟只会说,“折腾死!”
方伊池还不知道真相,兀自难过:“也不想死啊,您这根梧桐枝,还没待够呢。”
得嘞,是真放开,连以前不好意思说话也能说出口。
贺作舟愣是被他气笑,笑两声后板起脸瞪眼,瞪完又想笑,最后干脆当着方伊池面,把药方子撕得稀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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