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!”与此同时,码头边停下辆车,里面蹿出人,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刚接电报,六爷拍,说……说他房里方伊池怀孕,让您见着就拦下来。”
“什?”贺雨慧脚下个踉跄,再回头,载着方伊池船已然开远,差不多成为波涛中抹黑点。
“小姐?”
“罢。”贺雨慧哭也不是,笑也不是,“追不上,你让他自个儿去追吧。”
说完,脚步微顿,咬着唇轻叹:“坏,不知道他怀孕,还给那样礼。”
“唉。”贺雨慧喜滋滋地打量着他,“早该让老六把你接回家,这样式儿养在屋里,多好。”
贺家人还没有像贺雨慧这般接受男妻,方伊池知道原因,却还是紧张:“姐姐,您怎在找呢?”
他心虚,因为出来抢钱没知会贺作舟。
贺雨慧不知他所想,也不知道他怀孕,单纯以为方伊池是不想嫁,带着人跑路,所以才从上海着急忙慌地赶来帮弟弟拦“弟媳”,如今也回过味儿来。
要是方伊池真要跑,哪里会带这堆警卫员?
,您跟来。”万福跟着贺作舟走南闯北,显然不是头回上南方,直接带着方伊池往外走。
谁料,走没两步,身前横插来队人,没穿军装,却个个都像是练家子。
“方伊池呢,方伊池去哪儿?”紧接着,风里飘来焦急叫喊声,“把方伊池给找出来!”
被点名方伊池捂着嘴咳嗽两声,在警卫员和对方起争执以前,出声询问:“是方伊池,您……”
“哎哟,方伊池!”他话未说完,就被打断,道花花绿绿身影急匆匆地扑过来,“你可吓死。”
贺雨慧给方伊池箱子里除钱和貂,还有十几盒子洋货精油。
精油是用来干什,小凤凰瞧心里就有数,羞得心脏怦怦直跳,连双腿都情不自禁地绞紧。
说起来他直不大放得开,所以洞
“当你不想嫁给弟弟呢。”贺雨慧发觉自己闹个笑话,也不恼,欢欢喜喜地将他送上船,还把自个儿带来人送他,“原是要给弟弟抢钱。”
“那敢情好,有钱不抢,傻呢,更何况那本来就该是你钱!”贺雨慧说起话来,比贺作舟私下里还不着调。
小凤凰被唬得愣愣,瞧着贺雨慧把整艘船包下,又真让跟着自己人来保护他,顿时坐不住:“姐姐,不用。”
“用得着。”贺雨慧听见轮船汽笛声,遗憾地挥挥手,走两步回到车上,又很快带着个皮箱子回来,“成婚那日走得急,忘把这个给你,你切莫推托,这是做姐姐番心意。”
说话间,船已然开动,贺雨慧灵巧地翻下栈桥,站在码头与他挥手:“保重!”
来人实在时髦,方伊池愣半天才缓过神细细打量——烫着卷发,穿着旗袍搭坎肩,鼻梁上还架着副又圆又小墨镜。
双狭长凤眼正从镜片后似笑非笑地望向他。
“您是……”方伊池不觉得自个儿见过这样女人。
“嗐。”她笑得直不起腰,“是贺老六姐姐,贺雨慧。你们俩喜酒去喝,结果中途那不成器丈夫家里出急事,只得赶回去,所以你没见着。”
方伊池下子惊住,红着脸规规矩矩地叫声“姐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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