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贺士林还以为自己终于和爹爹在个房间休息晚,结果睁眼人走茶凉,跑出去问,方伊池都被贺作舟拉去听戏。
听是苏老板戏。他俩包个厢房,有吃有喝有床,戏没听几句,先挤在块睡个回笼觉。
苏立春唱完,兴冲冲来给他们敬茶,方伊池面皮薄,不好意思说自个儿睡,就听贺作舟在那儿惜字如金地瞎扯。
——好,不错。
——苏老板功力见长,颇有你师父当年风范。
说完,咳出串委屈至极哽咽声。
方伊池好不容易挣开贺作舟手,跑过去揉贺士林脑袋:“爹爹保护你。”
倒霉小子就缺这句温柔哄,当即哭声嘹亮,震得贺作舟目瞪口呆,好在他也就哭几分钟,累就歪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贺六爷挺纳闷:“哭哭唧唧,跟个娘儿们样。”
方伊池正在换小褂,还记得把窗帘放下,闻言脚踹过去:“你骂谁呢?”
贺士林打小没捞着和方伊池睡上几回,就连他爹床都没成功爬上去过,今晚大概是哭狠,时伤风,可怜兮兮地吸着鼻涕找爹。
找自然是方伊池。
方伊池自己身体弱,时常伤风咳嗽,知道儿子不舒服,连忙叫人把贺士林小床搬到卧房里,准备家三口起睡。
贺作舟都把衣服脱得差不多,抬眼,屋里多个病歪歪小子。
到底是自己儿子,再看不顺眼,此刻也有点心疼。贺六爷披着外套溜达过去,冷眼瞧半晌,见方伊池又是喂水又是找糖,憋不住对着贺士林声冷笑:“没出息。”
说,早不在意。”
“方伊静回方家,就嫁给个半身不遂老头。她自己算是半个‘疯子’,方家又倒,没几天就染重病。”
方伊池闻言,睫毛颤颤。
贺作舟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神情,见小凤凰没其他表示才松口气。
“嘛呀?”方伊池听见,恼火地瞪圆眼睛,“还怕求您救她?”
苏立春感动得双目含泪,当即返场,吊着嗓子又唱
贺作舟攥住他脚踝,面色如常:“你在床上哭得好听。”
“先生!”
“在呢。”贺作舟按住方伊池穿小褂手,“甭套,等会儿还要脱。”
他再次蹬腿:“说什胡话?孩子在呢。”
贺六爷沉默会儿,视线实在无法从小凤凰细窄腰上挪开,干脆直接把人用被子卷,扛在肩头去客房。
贺士林刚含住块糖,不搭理他老爹。
贺作舟就搂住方伊池腰,咬着他耳垂轻声道:“甭忙活,就是个伤风,不吃药都能好。”
“爹爹上次伤风,还去协和呢。”贺士林不服气地嘀嘀咕咕。
“你爹爹跟你样吗?”贺作舟捂住方伊池想要辩驳嘴,“那不样!你给记住咯,你是个小子,以后长大要保护爹爹。”
贺士林撇撇嘴:“晓得。”
“有那傻吗!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贺作舟连忙摇头,笑着亲他唇角,“咱家小凤凰点儿也不傻。”
方伊池气也不是,笑也不是,干脆把脸藏在贺作舟颈窝里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:“刚刚先生是不是吃士林醋?”
“跟他小子吃醋?”贺六爷口否认,“不至于!”
结果晚上睡前就至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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