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喝有坐,方伊池更加懒得动嘴。
正好丁家院子里也有凉棚,他就吹着凉风,舒舒服服地打起盹。
方伊池在打盹,贺作舟却被倒霉小子折腾醒。
贺士林下学,不知听谁小报告,催着身边警卫员,直接坐在马上来找爹爹。
倒霉小子以为只有方伊池个人来要债,生怕爹爹受欺负,结果到才发现,贺作舟车也在。
怎说呢?
按贺六爷话来说,就是恩出祸害来。
不仅想当贺老爷子救命恩人,还想当贺家主人。
方伊池想圈,那头丁家开门男人已经瘫坐在地上——门前全是扛着枪警卫员啊!
他轻咳声,知道这不是欠钱人,兴趣缺缺,抬起胳膊招招手,两排警卫员立刻冲进去。
有节奏敲击声悠悠回响,撞在四合院墙上,再弹去更远地方。
方伊池忽然有点感觉,想坐下来端着茶碗,那样才有贺六爷姿态。
他不由自主模仿着贺作舟,等门开,眼神都带点耐人寻味淡漠,这可把开门男人吓跳。
但凡欠债,没有不心虚,更何况欠方伊池债,这笔钱背后站是贺作舟。
四九城里哪有人胆大包天,敢欠贺作舟钱?
方伊池气势磅礴地走十几步,站在院门前,又变成瞧上去就娇娇气气小凤凰。
人气势不是朝夕就能培养出来,他不是贺作舟,拿着枪也不成。
不过小凤凰有自己法子。
“万福,去敲门。”他气定神闲,拎着账本,点儿也不着急,“来几个人,去找找这院子有没有后门,有话,把门给堵上。”
方伊池今日既然来,就没有空手而归打算。
大小碰个照面,贺作舟本就困得心烦,睁眼看见窗户上贴儿子脸,更躁。
“你小子干吗呢?”贺作舟踹开车门,拎着贺士林衣领子,扭头看眼方伊池进去四合院,“又把教书先生气跑?”
贺士林撇撇
“多好院子啊……”方伊池揣上手,自言自语,“给你们,真是白瞎!”
四合院确不错,窗明几净,院子里还种棵枣树。方伊池踱进去时候,丁家人已经被从屋里全部带出来,字排开,像犯事儿。
也确犯事儿。
万禄从屋里搬出张椅子,让方伊池坐下。他端坐在院子正中,很快又有人端来茶。
方伊池喝着茶,跷着二郎腿,还没开口,万禄就抬手给他披件外衣。
姓丁就有这样胆。
他们家靠祖父命换来满门富贵,若是不动歪心思,借着贺家势,完全可以潇潇洒洒地在四九城里过日子。
等时候久,子嗣通婚,两家彻底变成家,只会飞黄腾达,哪里会有现在这多烦心事?
这简单道理,外人想得通,姓丁家却想不通。
人心不足蛇吞象,他们知道贺老爷子是被自家祖父救下,便动不该有心思。
这几个贺家外姓亲戚就如同毒瘤,不完全割除,还得荼毒贺作舟。
他们不出门还好,出门,倘若打贺家旗号,那被诋毁只可能是贺六爷。
闲言碎语方伊池不在乎,可他在乎贺作舟。
那是他梧桐枝儿,不许人说声不好。
万福听吩咐,立刻上前敲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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