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爷,好。”终于,下人凑上前来,“都换成们
她把途中遇到大小事宜浓墨重彩地说通,最后小心翼翼地问:“您不是悔婚吗?”
封二爷眼皮子抬抬,双手捏着缰绳交叠在身前,目光粘在人群正中小轿上,笑得意味深长:“这不是来?”
媒婆松口气,笑逐颜开:“就说流言蜚语听不得。这白少爷虽然流落风尘成花魁,可他卖艺不卖身,干净着呢!”
封二爷敷衍地点着下巴,抬手对身后下人做个手势。
下人会意,扭头吹口哨。
坑坑洼洼山道上走来支无精打采送亲队伍。
下人擦着汗,惊喜地喊:“二爷,白少爷花轿来!”
封老二推推鼻梁上金丝边眼镜,骑着马直奔而去。
前行队伍被拦住,人群里爆发出阵骚动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封三爷讨媳妇儿!”扛着嫁妆伙计壮着胆子喊,“快让开!”
烈日炎炎,山道上暑气蒸腾。
骑在马背上封老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条丝帕。
他用冷白修长手指捏住丝帕边缘,沿着额角轻晃圈,收手,再将被汗打湿丝帕重新叠好,塞回口袋。
“二爷,去车里等吧。”封老二身后下人同样骑着马,胸前挂着滑稽红花,“天儿太热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封老二扶正帽檐,拍拍身下不停嘶鸣骏马,“时辰快到。”
天地间瞬间沉寂,宛若,bao风雨来临前平静,紧接着地面上石子开始微微震动,闷雷般轰鸣由远及近。
媒婆面色白,捂着心口躲在毛驴后,嘴里念叨着“善哉”,还把袖管里藏着佛珠拽出来,神经质地转。
封二爷是带着警卫队来。
训练有素警卫员迅速接手送亲队伍,连塞着白少爷小轿都由他们扛起。
封二爷端坐在马上,明明警卫员速度已经很快,他依旧有些不耐烦,甚至把鼻梁上眼镜取下,用丝帕细细地擦,眼角泪痣都藏在眼角浅浅纹路里。
封二爷尚未开口,他座下马先不耐烦地扬起前蹄。
“哪个不长眼东西敢拦?”下人赶过来,甩着马鞭,把腰间牌子亮出来,“这大个‘封’字,你们看不见?”
那确确实实是写着“封”字木牌,被红绳拴着,下面还坠着金色穗子。
封家名号在金陵实在太响,不过是块腰牌,原本懒散队伍瞬间打起精神。
领头媒婆原本已经掉在队伍末尾,趴在小毛驴上打瞌睡,隐隐听见个“封”字,猛地惊醒,拽着毛驴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来,人影都没看清,先号丧:“封三爷哎,您可算来嘞!”
“去车里等也成啊,白少爷轿子来,就喊您。”
“自己媳妇儿,你来接?”封老二余光扫,下人瞬间噤声。
说话间,山道尽头飘来稀稀拉拉喜乐,封老二循声望去,只见尘土飞扬,是送亲队伍。
男人勾勾唇角,从口袋里取出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,身上匪气瞬间消散。
封家二爷长相俊美,身形修长,镜片后狭长眼尾还有点揉进皮肉泪痣,再套上笔挺军装,模样斯文,气质儒雅,如果胸口没有那朵碍事大红花,活脱脱副富家公子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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