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揪着封二爷衣领,鼻尖差点撞上男人鼻梁上眼镜,还从镜片里寻到自己影子:“原来你准备这切就是为自己。”
“封二爷,您是不是讨不到媳妇儿,就把主意打到身上?”
“
白鹤眠臊得又滚,红着脸骂:“你圣贤书白读!”
“没读圣贤书。”封二爷微微挑眉,要笑不笑,“念是德文书。”
“你怎好意思娶弟弟不要男妻?”
“娶谁是自己事。”
“金陵城里那多好人家少爷和小姐,你为什不娶?”
封二爷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里,镜片后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,眼底先是涌起阴郁负面情绪,复又是痛苦,最后沦为沉寂。
他仿佛早已习惯于将所有情绪强压在心底,再开口时,语气淡然:“嫁给。”
猜测得到印证,白鹤眠眨眨眼。
“难为你。”封二爷摇着轮椅来到床边,捏着他纤细脚踝,温柔地揉捏,“嫁给这样个废人。”
白鹤眠惊得三魂去七魄,结结巴巴地应道:“您……您不是……”
白鹤眠掌心瞬间沁出汗。
“怎,没看见老三很失望?”封二爷摇着轮椅进屋,俊朗面容点点被红烛照亮。
男人抬起胳膊,将门用力摔上,讥诮道:“以后让你失望事情可能会更多。”
白鹤眠不由自主往床里侧缩缩。
封老二依旧穿着铁灰色军装,胸口别着滑稽花,腿上倒是没有薄毯子,他慌乱间似乎瞥见双笔直修长腿,也不知是不是裤管熨得太服帖,总之,封二爷点也没有残废双腿人该有样子。
“只要你。”
或许是封二爷说“要你”时语气太笃定,又太轻易,白鹤眠捏着枕头口不择言:“你……你不举!”
“呵。”常人听到这样指责怕是早就气疯,封老二听,却用手撑着眉头笑起来,且越笑越开心。
白鹤眠被笑得火起,恶向胆边生,暂时克服对军装恐惧,扑过去,坐在封老二腿上,边用小屁股乱蹭,边恶意揶揄:“你就算娶,又如何?”
“你不举,腿也废,脱光在你面前,你除看着,还能干什?”
他心乱如麻,又因为封二爷说话语气,不由自主地安慰:“您腿肯定会好,以前见过病人,都没您……都没您瞧着康健。”
“嗯。”封老二手里动作微顿,眉眼逐渐柔和。
“可您为什要娶?”白鹤眠眼前晃过红烛光,又陡然惊醒,他抽回自己脚,“这算什?你们兄弟俩,想娶就娶,不想娶就悔婚,白鹤眠……啊!”
白鹤眠痛呼声,猛地翻身,瞪圆眼睛里沁水意:“你……你又打!”
封二爷手还搁在他屁股上,打完也没有挪开意思,现下被柔软肉体压着,还满意地动动手指。
白鹤眠彻彻底底蒙,个荒谬念头从心底升起:“三爷……三爷不来?”
封老二推推鼻梁上眼镜,见他胆怯,眸子里滚过怜惜,又被某种压抑情绪掩盖:“他不会来。”
白鹤眠心因为封二爷话彻彻底底悬在半空中。
他颤颤巍巍地问:“三爷不来,嫁给……嫁给谁?”
此话出口,再暧昧烛火也烧不暖屋内气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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