叠得方方正正被子已经团成团,被子底下溜出半截水红色旗袍,还有双纤细脚,白嫩脚趾正随着呼吸微微蜷缩呢。
“鹤眠,你啊……”封栖松换身干净里衣,闭着眼睛苦笑。
房间里有没有人,封二爷还能感觉不出来?
那艳红色喜被还没换下,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满怀期待回来封栖松。
到底在期盼什呢?
或许是名义上得到白小少爷,封栖松竟生出很多不切实际幻想。
封栖松笑笑,不置可否。
车停在封宅门前,下人早已备好轮椅,封栖松撑着轮椅扶手坐上去,抿唇往卧房摇。
千山巴巴地跟在后面,祈祷白鹤眠消停些,最好乖乖地睡在卧房床上,否则二爷当真要发疯。
天边已经泛起淡淡鱼肚白,雨也小些许,雷声不知何时飘远,暑热又有复苏迹象。
封栖松终于回到卧房门前,透过门缝没看见丝毫灯光。
眠看来是正常。
就算他们婚姻是交易,可谁乐意看见名义上另半,以前被别男人养过?
传出去,丢可是他们两个人脸。
然而事实上,封栖松在乎根本不是自己脸面。
没车,封二爷只能骑马下山,他连夜赶去医院,没惊动荀老爷子,随便找个相熟医生,草草地包扎腿上伤口,且包完,根本不歇息,直接包车回家。
他在轮椅里坐会儿,压下,bao虐情绪,强迫自己不去思考白鹤眠和封卧柏之间究竟发生什,摇着轮椅,穿过那扇与偏房相连门。
白小少爷不在,睡洞房又有什意义呢?
封栖松回到自己房间,起身缓缓走到书桌边,将怀表和眼镜放在桌上。窗外天光已经有些亮,睡与不睡都没意义,封二爷拿起桌上钢笔,犹豫瞬,换到左手上。
鹤眠喜欢以前相好也无碍,他当辈子“相好”就是。
封栖松拧开笔帽,发现桌上没干净纸,转身往书柜边走时,余光随意扫过床铺,然后整个人都僵住。
“小少爷肯定睡。”千山嘀嘀咕咕地安慰,实际上心里也没底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封二爷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,“快天亮,明天就歇息天吧。”
“二爷……”千山还有些迟疑。
“累。”封栖松推开门,干脆地将忠心耿耿下人关在外面。
卧房内静悄悄,床帐在微风中浮动,封二爷面无表情地脱下湿透西装,看也没看床。
“二爷,您急什啊?”千山精疲力竭地坐在车上打哈欠,“算求求您,白小少爷已经回家,您就算现在回去,他也歇下。”
“他歇哪儿?”封栖松面色微微发白,眼底又氤氲起阴霾,“老三少时和他熟识,又有婚约,若是……”
若是旧情复燃,怎办?
封二爷没把话说绝,千山倒是猜个八·九不离十:“按理说不可能。白小少爷是什人啊?他就算真有心和三爷再续前缘,也不能够选在今天。”
“……您刚把他从登徒子手里救下,他浑身都是伤,怎可能就和三爷亲近呢?”千山帮着封老二分析,“白小少爷不是那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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