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自尊心作祟,被朋友们起哄,封卧柏也觉得娶男妻掉价。
若是娶成妾也就罢,偏偏爹娘给他定是正房婚事,
这是封栖松骨子里坚持。
所以封卧柏被抢媳妇也从不觉得白鹤眠会和二哥走下去。
他们婚姻或许能勉强维持段时间,但只要他插手,白小少爷最终还是会成为他媳妇。
就像很多年前爹娘在世时那样,他看上东西,没有什得不到。
封卧柏想到这里,恨恨地将白鹤眠写“罪状”重新叠好,塞在枕头底下。
鬼鬼祟祟人影蹲在书桌下,翻箱倒柜,似乎在找什东西,可惜无功而返。
他不甘心,又来到床边,正正好翻出白鹤眠写“罪状”。
缕微弱光透进窗,照亮来人脸,竟然是千山口中下午就出去花天酒地封卧柏。
封卧柏起初并没有意识到“罪状”是白鹤眠写,直到看到末尾总结陈词:“封二哥实属过分。”手指不禁微微颤抖。
他将白鹤眠写信揉成团,又展开,不信邪地反复阅读,试图在字里行间寻到虚情假意证据,奈何无果。
反正白家已经彻底没落,他像是在说别人事情般,语气平静,“之所以当花魁,也有还债目在。”
还有什比卖身进花楼,更容易摆脱债务呢?
“那时天真,做着东山再起白日梦,觉得在花楼赚够钱,就能给自己赎身,把白家产业买回来。”白鹤眠垂下眼帘,自嘲地笑,“后来才发现,进花楼,哪还有自由可言?流落风尘人,又如何能沾手正经生意?”
封栖松忍不住说:“若你想要——”
“罢。”白鹤眠冷静地打断封二爷话,“知道你是好心,可就算你把白家产业全买下,现在又能做什呢?”
他后悔。
后悔醉酒后,在狐朋狗友怂恿下撕毁婚约。
当时那群人是怎说?
说他堂堂封家三少爷娶个男人太掉价,配不上封家门楣,更何况白鹤眠还流落风尘,长得再好看又有什用?不过是个残花败柳,听说还有旧相好,谁娶就是给自己戴绿帽。
封卧柏倒不在乎绿帽不绿帽事情,他单纯喜欢白鹤眠脸和身段。小时候不懂事,闹过悔婚,长大以后动色心,就算白鹤眠没和他定过亲,封卧柏都想去花楼亲芳泽。
这怎可能呢?
封卧柏瘫坐在地上,不信邪地将信纸举到头顶,对着光看。
白鹤眠明明是被他哥抢回来,怎会……怎会动心呢?
信纸上字字在骂封二爷,可字字也流露出丝丝缕缕依赖。
封卧柏知道封栖松为人。他哥在外面念许多年书,学洋人那套“绅士”做派,就算把白鹤眠脱光塞进被窝,他也不会做出格举动。
“……根本没能力让白家发扬光大。”
别看白鹤眠年纪小,他却比任何人想得都要冷静。
在花楼里时间,足够让白小少爷认清人情世故。他清楚地知道,重新赚钱,将产业买回来,并不是难事,但是当过花魁又嫁人他已经没法再服众。
就算能,所要付出代价也不是现在他所能承受。
他们二人边走边聊,不知不觉来到正厅,那房门紧闭卧房却迎来位不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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