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封栖松坐在轮椅里,眉目间笼罩着层郁气,“那封信是你从哪里找到?”
“三爷给啊!”千山委屈地嘀咕,“刚刚三爷找来,说在府外遇见送信,指名道姓说信是给小少爷。”
“弟弟?”封栖松面无表情地思索片刻,从喉咙深处挤出声嗤笑,“推去他屋里。”
“二爷?”千山挠着头发,劝道,“看小少爷情绪不对,要不……要不咱们去找他?”
封栖松好笑地看着急得像热锅上蚂蚁般千山:“放心吧,他没和置气,不会跑。”
他说完,怔住,想到“相好”,瞬间如芒在背,就好像封二哥正在瞪着他般!
封栖松确皱眉望着白鹤眠背影,但并不是因为吃醋,而是疑惑。
“相好”真实身份就是封二爷左手,可之前写那封信,封栖松已经当着白鹤眠面收起来,所以如今写信又会是谁呢?
白鹤眠没有封栖松那多顾虑,他三两下拆信,略略扫两眼,心下微惊。
写信之人说自己手腕受伤,脉力虚浮,只能叫他人代笔,实则为他旧日相好,还与他约定时间,说是要私奔。
能天晴?”
他浑然不觉自己问多幼稚以及无理取闹问题,只是面对封栖松时候,不自觉地将心里话说出来:“再不出太阳,就要发霉。”
白鹤眠搓搓手臂,把不存在湿气揩去。
封栖松摇着轮椅来到窗边:“还有得下,等雨停……”
封二爷顿顿:“等雨停,你有想去地方吗?”
千山讪讪地笑:“这不是担心您吗?怕您再……”
他咳嗽两声,换个说法:“上回您在大爷房里,还以为小少爷要劝很久才能把您劝出来,结果拿个轮椅工夫,你们就有说有笑地出来!”
“二爷,觉得您不必太在乎过去婚约。”千山在封家多年,解封二爷顾虑,说都在点子上,“现在改良,到处都提倡自由恋爱,就算三爷和白小少爷有过婚约又如何?他们没有拜过堂,没有夫妻之实,您不算抢亲。”
封栖松听得好笑不已:“你说意思都懂。”
可千山并不知道封老大
“鹤眠?”封栖松不知何时摇着轮椅来到他身后。
白鹤眠手抖,信纸飘落在地上,他慌张地拾起,将信塞回信封,不敢看封栖松眼睛,含混道:“封二哥,不是什重要信。”
封栖松眉头不知不觉蹙起,却也没有强行将信要过来看。
“……回屋去。”白鹤眠越来越慌乱,他连封栖松目光都承受不住,更何况提“私奔”?
“二爷?”千山没料到封信竟然把白小少爷直接吓回卧房,呆呆地杵在原地,“要不要去……”
白鹤眠既有特别想去地方,也有不得不留下来理由,他犹豫着摇头,走到封栖松身后,扶住轮椅,透过窗户缝隙看封家空荡荡宅院。
下人冒雨狂奔,警卫员扛着枪杵在屋檐下,面无表情,仿佛入定高僧。
再然后,千山跑来,他跑得比别人更狼狈,身上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,还没来得及换,又湿遍。
“白小少爷,您信。”千山气喘吁吁地敲门。
白鹤眠跑过去,将下人放进来,继而狐疑道:“谁会给写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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