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哥们面面相觑,皆是心虚地移开视线。
“现在再和说要媳妇话有什用?有本事去找二哥!”封卧柏烦躁地踹飞颗石子,那颗灰不溜秋小石头砸进水洼,又滴溜溜地滚到月门后。
白鹤眠神情复杂地盯着飞过来石子,在听见他们称呼封二哥为“残废”时,差点冲出去骂人。
好歹是忍住。
封卧柏声音还没飘远:“提二哥你们就怂?没出息!”
公子哥不以为意,显然并不觉得封三爷真在生气:“三爷,兄弟们说是实话。”
封卧柏果然只是随口提醒,闻言耸耸肩:“就算是残废,封家也是他。”
“您把家产夺回来不就成?”
“异想天开。”封卧柏冷笑,“封家就剩们兄弟俩,夺来夺去有什意思?”
“那就分家。”另个公子哥提个馊主意。
白鹤眠心想,他还没报答完封二哥救命之恩呢,怎能撒手就走?
当然这是不是自欺欺人,又得另论。
白鹤眠在床上翻来覆去,倒是没想过要去偷听封栖松谈话。
反正左不过都是金陵城里事。
白小少爷不去偷听,而是撑伞推门,想找个警卫员帮忙送信。他不知道旧相好确切地址,只能把信封塞回洋楼前信箱,至于对方能不能收到,就不是他能控制得。
个公子哥不服气地嘀咕:“三爷,您就别拿们开玩笑。封二爷是什人?他年纪虽然不大,但论资排辈,爹见他都得称上声‘爷’。”
“那你刚刚还叫他残废?”
“因为他就是个残废啊……”公子哥气短道,“爹背后也这骂他。但就算他成废物,你们封家在金陵城里地位也非寻常人家能比,除陈北斗那个老疯子,谁敢当面嘲笑他?”
“罢罢,与你们多说无益!媳妇儿肯定要抢回来,至于别……”
说话声飘远,白鹤眠举着伞从月门后走出来,他早就忘写给旧相好信,如今看那信封被雨水淋湿,
“你当真傻?”封卧柏对那人上去就是脚,“有几斤几两,自己还不清楚?若要分家,确能分到不少财产,可于而言不过是坐吃山空,没哥,还当什封三爷?”
“……你们给听好,没有哥,就没这个封三爷。你们若是还想跟着混吃混喝,趁早打消劝分家念头!”
“那您真不要自己媳妇儿?”公子哥们唯唯诺诺地应下后,仍不死心地追问。
这些出身不俗公子哥们,基本上不接受新式恋爱观,还沉浸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旧论里,认为白鹤眠和封卧柏有过婚约,那他活着是封卧柏人,死也是封卧柏鬼。
封卧柏脚步顿顿,面上看不出什情绪,嘴上反问:“当初灌酒难道不是你们?”
封二爷住地方宽敞又僻静,白鹤眠拎着衣摆走好会儿,才瞥见几个警卫员,他欣然前往,忽听身后传来阵凌乱脚步声,隐约还有人在唤“三爷”。
他眉头微皱,懒得和封卧柏周旋,干脆地转身,藏在道月门后。
封三爷身后跟着几个从穿着打扮上看起来非富即贵公子哥。
“三爷,您真打算把白小少爷让给你那个残废哥哥?”
封卧柏闻言,低声道:“慎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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