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信里写,自己已经嫁入封家,封二爷也和传闻中不样,他既感谢相好过去对自己照顾,又坚决地拒绝私奔提议。
屋内时静下来。
窗外落雨声点点,洇湿窗台上落只浑身湿透鸟,它乌黑眼珠子晃晃,又扑扇着翅膀飞进雨里。
“身陷轮椅,是为封家。”封栖松慢条斯理地放下裤腿,丝毫没有自己抛下颗重磅炸弹自觉,“如今封家已经度过最艰难时期,若再不站起来,反倒要叫别人轻视去。”
“二爷……”千山气短地叫声,像是被人掐住喉咙。
“况且鹤眠嫁给,不愿他受世人嗤笑,说白家小少爷嫁给个不举残废。”
封栖松松口气。
“看照这个程度恢复下去,或许不到年,你就可以彻彻底底地站起来。”荀老爷子对自己医术颇为自信,甚至不轻不重地拍几下封栖松腿。
千山站在旁提心吊胆地看着,像是下秒就会扑上来挡住荀老爷子手。
好在他虽然紧张,但理智尚存,硬忍着没开口。
倒是封栖松,眼见荀老爷子要收拾药箱走人,终于斟酌着提出自己要求:“荀老先生。”
二爷并没有看那封信,而是将它重新塞进白鹤眠手里,“信你。”
白鹤眠不知道荀老爷子是谁,以为封二爷又要开会,连忙捧着信跑到隔壁,关上门前,扭头对封栖松笑笑,弯成月牙眼睛里流淌着星星点点光。
“二爷,二爷?”
封栖松直到千山领着荀老爷子进门才缓过神:“荀老先生,这样下雨天还麻烦你来趟,实在抱歉。”
荀老爷子吹胡子瞪眼:“你但凡惜命点,今天也不至于跑这趟!”
封栖松说这些话时候,直注视着紧闭小门。
那扇不起眼门连接着两间屋子,门内是他坚持,门后则是他劫。
封栖松快把荀老爷子气死时候,白小少爷正趴在硬邦邦床上犯愁。
他拿着写给旧相好信,翻来覆去,全然没以前回信时激动,满心都是烦闷。
说来也怪,明明都是同人口吻,可是换种字迹,他便瞬间寻不到往日情丝。
“嗯?”荀老爷子以为他有什不适,停下手里活计。
封栖松微微笑:“想站得久点。”
千山两眼翻,差点没吓晕过去。
“站久点?”荀老爷子起先没明白封栖松话里意思,“二爷,您这腿好透,想站多久,站多久。”
“不是以后,是现在。”封栖松在千山惊恐目光里,说出自己要求,“或许过几日,就得对外宣称,腿彻彻底底好。”
封栖松但笑不语,客气地请老先生入座。
“把裤子卷起来,看看。”荀老先生最关心还是封栖松腿,“连日阴雨,湿气太重,怕你伤口感染,总也不放心,正好你派千山请来,便来。”
距离上次查验伤口不过短短几日,荀老爷子口吻依旧急切,想来封栖松腿伤不容乐观。
他自己也知道这时不宜逞强,依言将裤腿卷起,露出疤痕遍布小腿。
“恢复得还算不错。”荀老爷子从药箱里拿出片单面镜,颤颤巍巍地架在右眼前,“若是不下雨,或许能恢复得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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