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封二哥给他个全金陵城人都羡慕婚礼。
白鹤眠抱着碗发会儿呆,等日头西斜,再去搅动汤匙,冰块早已化成水。
他忽然想知道,个人办完婚礼封二哥……是什样心情。
“咱们家这位三爷啊。”白鹤眠拖长嗓音,将手遮在眼前,以挡住云层间漏下刺眼光,“不怕这些。”
“……他不在乎封家名声,不在乎封二哥苦楚,只在乎自己脸面!”他呸声,“狼心狗肺!”
千山边听白鹤眠解释,边将西瓜切开,往他碗里挖几块瓜。
“他透露出娶意愿,不是有多喜欢,而是觉得自己被二哥抢媳妇儿,面上无光。”白鹤眠迫不及待地搅动几下,然后往嘴里塞大口冰,嘎嘣嘎嘣地咬碎,“你先别急着反驳。就算他在婚事上不是这想,那逼着人家姑娘吃药,又是为什?”
“……不就是既想享受鱼水之欢,又怕人家大着肚子找上门吗?”
来寒意抛在脑后,专心致志地指挥千山把冰在井里西瓜捞上来。
“小少爷,三爷又来找您几回。”千山拽着麻绳,将盛着西瓜水桶点点往上拉,“都以您生病为由拦住。”
“嗯,拦得好。”白鹤眠手捧装着碎冰碗,就等着冰西瓜上来,往上面浇西瓜汁,“下回他要是再来,你就说身上有病气,怕过给他。”
“成!”千山口答应,“不过小少爷,您这教训法子……行得通吗?”
封家往上十几代皆是书香门第,教训自家儿郎法子无非是抄家法,或是跪祠堂,哪怕到封栖松这辈,也是如此。
千山哪里说得过伶牙俐齿白鹤眠,更何况白小少爷说句句在理,无话可说下人只能幽幽叹气。
“而且他怕封二哥。”白鹤眠叼着勺子,眯起眼睛,“封二哥洁身自好,重情重义,若是知道他辜负哪家姑娘,必定会押着他去道歉,再做主,将姑娘风风光光地抬进门。”
就像当初抢他样。
白鹤眠差点因为心里话呛住。
虽然大喜那日他未曾出门看,但瞧着满府红灯笼,还是能猜到婚宴有多气派。
哪有像白小少爷这样故意吊着人?
“那你说,封二哥有没有罚过封三爷?”白鹤眠老神在在地反问。
“罚过。”千山五十地回答,“怎没罚过?大爷活着时候就罚过。”
“有用吗?”白鹤眠勾勾唇角。
千山默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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