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节哀顺变。”陈北斗异常好说话地放他们走,却在白鹤眠身影消失之后,招手喊来个亲信,“找机会给他下点药,要最厉害,碰就倒最好。”
“……倒要看看,封老二宁愿不要名声也要娶人有多带劲儿。”言罢,发出串**笑声。
走远白鹤眠似有所感,浑身恶寒:“千山,要去找封二哥。”
千山连声答应:“二爷等着您呢。
白小少爷跪着烧纸钱,陈北斗站在他背后,揣着手站着,句话不说,就拿贼似目光刮小少爷白嫩嫩脖颈和上头牡丹花。
白鹤眠忍又忍,好不容易把手里把纸钱烧完,腾地起身:“陈副司令,家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,先走。”
陈北斗并不拦他,反而体谅地点头:“封家遭难,是有许多事要忙,你若是有难处,尽可以跟说。”
白鹤眠在心里骂句“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”,又补充句“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”,嘴上滴水不漏地道谢:“有劳。”
然后扭头就走。
“这就去办。”千山垂下眼帘,就算心有纠结,也不会忤逆封二爷命令,更何况,他确看不惯封老三行事做派。
打男妻算什事?
封老三打还是名义上“嫂嫂”,平白让金陵城里人看笑话。
不过也托封老三不成器福,陈北斗像是真信封栖松死讯。
千山心里头百转千回,走到灵堂,目光凝,陈北斗竟然又来!
压在报纸下账目递给千山,“对外宣布,封家家产归白鹤眠,至于老三……这些给他。”
封栖松递出去,是留给封老三形同虚设几份产业。
“二爷?”千山惊住。
他惊诧并不是封二爷选择,而是对封老三安排。
封栖松是故意。
谁料,陈北斗竟偷偷伸出只脚,试图将他绊倒。好在千山记着二爷叮嘱,眼疾手快地扶住小少爷胳膊,才让他免于被陈北斗抱住。
就这瞬间,白鹤眠后背上冷汗唰地流下来。
油腻到令人厌恶目光从与陈月夜极其相似眸子里透出来,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身上,湿答答地从肩头跌落,企图将他裹住。
白鹤眠差点当着陈北斗面呕吐出来。
“哎呀,小少爷,二爷没,您也得注意自己身子。”千山赶忙上前拍拍白鹤眠后背,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,“陈副司令,白小少爷身体不舒服,恕不能奉陪。”
跪在灵堂里白鹤眠也在心里咒骂,这陈北斗是不信邪地想要开棺吗?
哪有早上来过,下午继续来祭奠道理。
但是面上他还得好声好气地问好,同时注意到陈北斗换身衣服,不再是身无生趣黑,而变成灰蒙蒙青。
倒也不算张扬,所以白鹤眠扫眼就移开视线。
然而陈北斗铁心缠他。
“二爷果真怀疑三爷。”千山深深地叹息。
他来封家时日已经很长,长到忘自己家在哪里,转而将封宅当成家。
无论封老三如何不成器,千山总归不乐意见到封栖松和封卧柏之间出现嫌隙。
可他也明白,嫌隙早已存在,不过是在漫长岁月里化为深不见底沟壑,迟早有天会吞没兄弟中人。
而这个人,决计不能是封栖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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