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爷,这是今日账簿。”千山硬着头皮走过来,又转身从怀里掏出封信,“小少爷,这是您。”
“?”白鹤眠迟疑着接过,心里已经有数。
给他写信除熟客封老三,还能是谁?
“去看吧,
“又是粥。”白小少爷所答非所问,厌弃地望着手里碗,好像受天大委屈,“喝个月粥。”
“你身体不好。”封栖松微微笑,“等你养好身子,带你去……”
“你带去吃想吃东西。”白鹤眠不耐烦地接茬,“封二哥,这话你说得耳朵都要长茧子。”
可封栖松总有万个理由让他喝下白粥。
封二哥严厉藏在温柔里,润物细无声。
封卧柏既希望白鹤眠死,又舍不得他死。
白鹤眠若是死,封栖松家产自然就回到老三手里,可白鹤眠真死,封卧柏又觉得人间少抹靓色。
再说,没白鹤眠,谁来应付陈北斗?
封老三顾虑暂且不提,白鹤眠还在为自己查到所谓真相犯愁。
熟客给予帮助对他而言,是雪中送炭,是生命中不可磨灭份珍贵回忆,就算真相与白鹤眠所期待背道而驰,他也不能因为时偏见忘却曾经恩惠。
,就可以?”封栖松心跳紊乱分。
“嗯,可以。”他挺几下腰,把火泄,疲惫地滚进封栖松怀抱,像扎个猛子,“封二哥,帮擦……”
“好。”封栖松起身,拧亮床头灯,帮白鹤眠把腿擦得干干净净,然后对上他迷糊目光。
昏黄光仿佛日落前最后晚霞,给白小少爷面容笼罩层情欲旖旎,那双眼睛成泛起涟漪湖水,粼粼波光晃得封栖松满心荡漾。
是时候,封二爷对自己说。
白鹤眠蔫蔫地喝粥,白皙手捧着青色碗,边瞪着封栖松,边把香甜米咽进肚。
余光里千山正顺着游廊往东厢房跑。
“又怎?”白小少爷蹙眉嘟囔。
封家对外宣称家产归白鹤眠,实际上还是封栖松在管事。
千山每回带进东厢房消息,都会让封二爷忙上大半天,所以如今白小少爷也不是很待见他。
白小少爷揣着手站在屋檐下,用下巴蹭蹭衣领上圈雪白兔毛。
天已经很冷,白鹤眠厚衣服都是封栖松早准备好,他还没想起来,千山已经按照封二爷嘱咐,将衣柜里衣服全换。
封栖松腿也好很多,白鹤眠亲眼看,纱布拿去后,露出新长皮肉。可他总也无法忘记曾经看见过景象——封二哥腿上缠满纱布,丑陋疤痕宛若藤蔓,寄生在原本结实小腿上。
白鹤眠打个喷嚏,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封栖松替他披上外衣,然后将碗温热粥塞进他手里:“想什呢?”
白鹤眠彻彻底底是他。
然后白小少爷打个哈欠,翻个身,把浑身酥软送给梦境,留给封栖松个无情背影。
站在床边上封二爷幽幽叹息,关掉床头灯,轻手轻脚地爬上床,很快就抱住软绵绵白鹤眠。
*
白小少爷重病消息是封栖松让千山故意放出去,半真半假,反正封老三信,因为他见过病歪歪白鹤眠,像是能被阵风吹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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