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爷不许跟着,就安排几个下人在附近。”千山皱着眉,并没有十足把握,“但是他们也不能长时间在三爷身边逗留,所以到底是什事,并没有探听出来。”
“知道。”封栖松推推鼻梁上眼镜,头也不抬地唤白小少爷,“鹤眠,来。”
他跑过去,趴在封栖松背上,哼声。
封栖松顿顿:“嗯?”
“温小姐。”白鹤眠“善意”地提醒,好让自己醋吃得正大光明。
他心甘情愿,甘之若饴。
雪下得更大,天地间片银白。白鹤眠跟着封栖松回东厢房,脱外套,手还没对着暖炉烤热,千山就敲门带来坏消息。
“温小姐找上门来。”
“温小姐……”白鹤眠抬起头,看眼坐在书桌边封二哥。
封栖松戴着眼镜,浅浅泪痣搁浅在眼尾褶皱里,他卷起衣袖工工整整,连褶皱都不曾多出条,浑身上下散发着股极度隐忍与克制。
“怎,想要当金丝雀?”白鹤眠听得眉开眼笑,倾身凑近封二哥,得意地眨眼。
“不愿意?”封二哥反问。
“愿意。”他叹口气,伸手掸掸封栖松肩头并不存在灰尘,真心实意地感慨,“你封二爷要当金丝雀,定得准备最好笼子。”
“太掉价笼子,白鹤眠可不会去。”
封栖松垂下眼帘,沉默片刻,道声:“舍不得。”
白鹤眠在封栖松怀里毫无顾忌地赖会儿,又直起腰挣脱出来:“封二哥,你怎出来?”
封栖松假死消息还未公开,平时是不会主动走出东厢房。
“怕老三欺负你。”封栖松手握拳,抵在唇边轻咳,“结果你自己已经有法子对付他。”
说是白小少爷藏在袖管里匕首。
白鹤眠把匕首又拿出来,小心翼翼地递给封栖松:“让千山帮买,很锋利,用来吓唬三爷足够。”
“温小姐……”封栖松跟着他重复遍,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很久以前发生事情,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些许。
封二爷不问他吃什醋,反倒
与在床上判若两人。
白鹤眠着迷地瞧会儿,醋意重归心底。他还记得刚嫁进封家那会儿,封栖松与温小姐单独见面,说好长时间话。
“她来做什?”封栖松替白鹤眠问出他最关心问题。
千山答:“来找三爷,说是有要紧事。”
“要紧事?”
北风把封二爷话吹散,白鹤眠张张嘴,吃进口雪末子。
他总觉得封栖松说“舍不得”时,语气过分淡漠,不像是真“舍不得”,而像是在用理智压抑头猛兽。
可当封栖松金丝雀又有什不好?
白鹤眠有些茫然地眨眨眼。
用爱编制囚牢困住从来不是别人,只能是自己。
匕首做得很精致,刀鞘上盛开着花朵模样浮雕。
“华而不实。”封栖松轻轻转动着刀柄,给个很中肯评价。
白小少爷也不生气,他晓得自己用来防身家伙什封二爷看不上眼,只是给他好,他也不会用。
“不过……用来吓唬老三,确够。”封栖松话锋转,把匕首还给白鹤眠,顺带摸摸他爬牡丹花瓣脖颈,“可还是不放心。”
“鹤眠,真想把你拴在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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