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眠穿着湖青色短袄,单手翻阅着洗出来照片:“千山,就这张吧,去把这张洗大点,挂在卧房床头正好。”
千山乐呵呵地应,接过白小少爷递来相片,心里有数。
荀老爷子也跟着起笑。
微暖风吹拂着白鹤眠额角,他抿唇去望封栖松,撞进更加温情脉脉目光中。
“二爷,电报。”温馨氛围突然被窗外低语打破。
白鹤眠想想,答应,跟着封栖松回家,还没走到卧房,忽然“哎哟”声捂住小腹。
封栖松瞬间警觉:“鹤眠!”
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不说自己怎,就哀哀地叫唤,封栖松关心情切,直接将他打横抱起,转身就要往医院跑。
白鹤眠却忽然直起身,挣脱封栖松手:“没事。”
“鹤眠?”
千山微怔,继而露出恍然大悟神情:“没看见,什也没看见。”
封栖松忍无可忍地拉住白鹤眠手,在小少爷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前,将他按在椅子上,自己则站在他右手边,对着照相机,露出温柔微笑。
但封栖松不知道是,白鹤眠在亮光炸裂刹那,扬起头,含着水光眸子眨不眨地盯着他。
“二爷,换身衣服,再来张。”
封栖松依言换下长衫,穿着铁灰色军装重新回到照相机前,白鹤眠正在凝神看水仙花,粉嫩指尖在洁白花瓣上游走,仿佛担心下秒花枝就会断裂,点劲儿也不敢用。
白鹤眠猝然抬头,心脏怦怦跳两下,在瞧见封栖松稳稳地接过电报,并对千山微不可察地点头后,又狠狠地砸落下来。
血浆四溅,他闻见血腥味。
他知道这天终究会来。
“怕是惊风。”白小少爷优哉游哉地晃两步,忽然原地跳。
封栖松心瞬间提起,抬手又把他抱住。
白鹤眠心中已经有底,不再胡闹,而是抱住封栖松脖子,凑过去喘气。他呼吸湿湿热热,徘徊在封二哥耳根后,像是刚出生奶猫。
“封二哥,没事。”白鹤眠轻声说,“真没事。”
可封栖松并不安心,当晚没什表示,第二天借着为自己看腿名义,将荀老爷子再次请到家中,帮白鹤眠诊脉。
“鹤眠。”封栖松心口微微发起烫。
“封二哥。”白鹤眠循声抬头,眼里涌起星光。
他们又拍很多张,硬生生将“拍张贴在结婚证上照片”发展成为“拍整套结婚照”,甚至抽空决定卧房里要挂几张相片这样小事。
白鹤眠心情似乎好很多,不再提剿匪,他坐在椅子上,巴巴地等着照片洗出来。
“洗出来也不可能直接挂在墙上。”封栖松替他将衣服披在肩头,“先回家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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