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年少白鹤眠头也不回地翻出封家院墙。
白鹤眠在梦中伸出双臂,试图抱住封栖松腰,他说:“在这里,封二哥,在呢。”
但是他只看见封栖松落寞身影,以及逐渐暗下去目光。
“封二哥!”白鹤眠自梦中惊醒,先听见,是窗台上几只麻雀啾鸣。
“小少爷?”千山从窗外探出头。
封栖松顿顿,眉头挑:“得回来陪他过年。”
尚在睡梦中白鹤眠仿佛听见封二哥承诺,紧蹙眉头舒展开些许。
白鹤眠还真就梦到封栖松。
他回忆宛如海绵里水,压压,才能断断续续地流出来。
“你是封老三吗?”他听见少年时自己问。
“二爷?”千山猛地抬眼,“这……”
“鹤眠身边得有个人照应。”封栖松抬起手,制止千山继续说下去,“陈北斗这个人,并不是那好对付,他对死肯定有怀疑。”
“二爷,您是说……?”千山震惊地睁大眼睛。
封栖松做个噤声手势,回头看眼白鹤眠,见他尚未有醒来迹象,才开口:“你心里有数就好。”
千山仍旧惊疑不定。
封栖松去剿匪,并不是大张旗鼓去。
“老三不可能明着违抗命令,他还是会去。”封栖松对千山说,“陈北斗定对他做出许诺,保证他不会死在马匪窝里。”
千山深以为然:“陈北斗是个人精,知道不给三爷点好处,他是不会上战场。”
“所以们跟着他,才能找到陈北斗和马匪勾结证据。”
“只是小少爷那里……”千山犹豫。
白鹤眠抱着被子坐起来:“封二哥呢?”
“二爷在书房回电报。”千山往窗台上撒把小米,再把手掌凑到裤腿边擦擦,“这就去叫他。”
“自己去吧。”白鹤眠从床上爬
抱住他封栖松轮廓还有青涩痕迹,垂着眸子,眼角泪痣被细纹吞没大半。
封二哥在笑,白鹤眠心想。
“不是,叫……”封栖松摇头,看上去很淡然,但是手臂紧绷弧度出卖他。
“你不是?”白鹤眠失望地挣开封栖松手。
他在梦里对自己绝望地喊:“别,别走。”
封栖松却又恢复原本淡然,仿佛刚刚聊起剿匪人不是他:“照片洗出来吗?”
“照……照片?”
“鹤眠昨天选那张,”封栖松叹口气,“说是要挂在卧房里。”
千山恍然大悟:“洗好,照相馆那边在挑相框呢,装好就给您送过来。”
“也不必给,鹤眠喜欢就好。”封栖松走到床边,把白鹤眠伸到被子外脚塞回去,“也不知道什时候能回来,若是过年……”
封栖松回头看眼卧房,白鹤眠蜷缩在被子底下,呼吸很轻很浅,还在熟睡。他心柔软下来,五脏六腑都涌起温柔爱意。
摊开在桌上电报被风吹起个角。
电报是拍给封卧柏,正经那份肯定已经送去陈家,封栖松拿到,是内线截获翻版。
封栖松知道白鹤眠聪慧,他昨天下午只看手拿电报警卫员眼,就忽然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,饭也不吃,话也不说,抱着相片睡到现在。
“留队警卫员在家。”封栖松斟酌道,“你也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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