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为定。”封栖松把他手拉到唇边,印下个浅浅吻,然后说,“走。”
白鹤眠心被这两个字说得猛地提起,又随着关门声,高高地悬起来。他知道封二哥不回来,心就不会安定,但他将手放在小腹上,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
封栖松有封栖松战场,白鹤眠也有。
往后几日,千山提心吊胆地照顾着小少爷,生怕他因为封二爷不在,闹脾气,甚至连荀老爷子都准备在封家住下,以备不时之需,哪晓得白鹤眠该吃吃,该睡睡,从不瞎胡闹,有时得空,还会在院里走动走动,活动筋骨。
千山闲下来,忍不住问:“小少爷,要不要给二爷拍个电报?”
封栖松再也说不出更多安慰,反手将小少爷搂在怀中,与他分享个炽热黏稠亲吻。
*
封栖松是夜里走。
走时候白鹤眠还醒着,明明困顿到不行,还瞪着布满血丝眼睛看封栖松将铁灰色军装穿上,再披上墨色披风。
他好久没看见这样封二爷。
“真吗?”
“真。”封栖松低低地笑。
他们安静地对视片刻,还是封栖松先开口:“等回来,或许你会给个惊喜。”
白鹤眠手随着封栖松话,移到小腹上,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:“哥……”
“所以别胡闹。”封栖松并不把话说透,只叮嘱,“这段时间,荀老爷子会时不时到家里来替你诊脉,若是他开药,你不要闹脾气,就算苦,也要喝。”
起来。
封栖松书房与其说是书房,不如说是他娶白鹤眠前住卧房,两间厢房墙贴墙,中间就隔着道小门。
白鹤眠打着哈欠走过去,眼角泪还未擦干净,就因为看见封栖松,彻底落下去。
“怎这是?”封栖松笑着抱他。
白鹤眠慌乱地移开视线,抱住封二哥脖子说:“没事,眼睛里进沙子。”
白鹤眠揣着手在院中踩雪:“拍,二爷能收到吗?”
“怕是不
那个儒雅如书生般封二哥不见,取而代之是即将征战沙场封栖松。
“睡吧。”封栖松戴着黑色手套手落在白鹤眠小腹上,“不早。睡觉,就回来。”
“骗人。”白鹤眠握住那只手,使出浑身力气,才说出完整句子,“哪有那快?”
封栖松唇角勾起来:“会回来陪你过年。”
“言为定。”
白鹤眠乖乖点头。
“你呀。”封栖松忽然有说不完话,但话到嘴边,全化为叹息。
他怎可能完完全全地放下心呢?
白鹤眠像是察觉到封栖松情绪,张开手臂,模仿着梦里样子,抱住封二哥腰。
“在呢。”他喃喃自语,“就在家里等你。”
“害怕?”封栖松凑到他耳边低语。
白鹤眠怕军装事儿,对封栖松而言,不是什秘密。他解他,从很久以前开始。
“你是不是要走?”白鹤眠压低声音,小心翼翼地问,“封二哥,你是不是要不告而别?”
“不会。”封栖松把他抱起来,放在书房床上,“鹤眠,不想你伤心,但也不会声不吭丢下你。”
“……得让你放心。”封栖松将手插进他松软头发,“得让你相信,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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