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拖着嗓子质问:“陈副司令,您这是什意思?”
“哎哟,白小少爷,”陈北斗把手炉递给身旁下人,装模作样地拍拍手,“你说这记性,怎忘通知您声呢?”
“……前段时间下,bao雨,把前头山头冲坏,和三爷商量着,这不是大水冲龙王庙,不吉利吗?刚好这两天都是好日子,就赶忙带人来迁封家祖坟。”
“封家事,什时候轮到你费心?”白鹤眠尚未开口,千山先拦在他们之间。
“原本确轮不到。”陈北斗嘴角笑意淡去大半,伸手掏出封信,不紧不慢地拆开,“但是封家二爷死,三爷去剿匪,封家没人,陈北斗身为金陵城副司令,自然有义务帮忙迁坟。”
现如今陈北斗要动封家祖坟,十有八·九是铁心要验证封栖松到底死没死。
白鹤眠捏着手炉手微微发白。他豁出去,即使冒着被陈北斗发现真相风险,也不能让任何人动封家坟!
那里安眠着,是无数抛头颅洒热血英灵,陈家不配染指。
封家祖坟在城外半山腰上,汽车不好走,白鹤眠让警卫员们先骑马上山,自个儿在车里挨十来分钟,实在放心不下,趁千山不备,抢匹马,直奔祖坟去。
千山吓得魂飞魄散,也顾不上忌讳,边追边喊:“小少爷,您小心着身子……您小心啊!”
猎猎风吹得白鹤眠睁不开眼。
他料到陈北斗会有所行动,却没有想到,陈北斗竟然把主意打到封家祖坟上。
也对,封二哥假死,装得再逼真,也瞒不过姓陈老狐狸。
“小少爷,警卫员们都等着呢。”千山紧跟在白鹤眠身后,紧张地扶他胳膊,“您慢着点。”
“不能慢,再慢,陈北斗就要挖封家坟!”
“谁说封家没人?白小少爷还在呢!”
“白小少爷?他算什封家人。”陈北斗冷嗤声,不以为意。
白鹤眠闻言,气得笑出声:“为什不算?”
“因为
“这是二哥孩子,怎可能连骑马都受不?”白鹤眠喃喃自语,脚往马肚子边狠狠踢,眨眼就消失在千山视线里。
他俩前后到半山腰,警卫队已经围住陈北斗人,白鹤眠自马上跃而下,顺手接过千山递来厚大衣。
白小少爷将衣服迎风哗啦抖,披在肩头,双手往袖管中揣,绷着脸绕过封家警卫员,然后伸手狠狠地推开陈家人。
陈北斗眼皮子微跳,只瞧见双苍白纤细手从眼前晃过,继而白鹤眠就出现在他面前。
封栖松“不在”,白小少爷气色倒是好不少,脸上有红似白,唇边氤氲着淡淡雾气。
“他这是要做什?”
“还能做什?”白鹤眠冷笑,“开棺验尸……他不信封二哥死,所以想这个浑招,也不怕损阴德!”
“这可如何是好?怎能挖坟呢!”千山急出脑门官司,把小少爷扶上汽车,又催着警卫员们骑马跟上,“都快点!”
坐在车上白鹤眠拢拢衣领。手炉刚添过新炭,可是他掌心仍旧片冰凉。
封栖松走小半个月,按理说,剿匪动静早该传回金陵城,偏偏点消息都没有。也不知道外头是个什劳什子光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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