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东家哎!”几个家丁见状,也跑上来抱季达明腰,“这孩子拿咱家包子还记得还笼屉,看模样是来认错,为这点小事您可别气坏身子!”
季达明被六七个大汉拉着,挣脱不开,昏头涨脑地喊好几声“伊默”,直到被李婶掐人中才痛地边惨叫边跺脚。
“不得。”李婶捂着嘴低呼,“快去请个郎中,少东家中邪!”
季达明狼狈地捂着嘴,刚欲反驳,见伊默被他滑稽模样逗得含泪笑,连忙痴痴地凑过去替这人擦泪。
伊默躲下,怯懦地低下头,望着季达明脚上蹭亮皮鞋发呆。
季达明依旧搞不清自己是身在梦中,还是回光返照看见曾经过往,迷茫间被李婶推到院前。
“少东家,咱们公馆前日丢那笼屉包子,就是他拿去!”
正午阳光太刺眼,季达明乍下没看清地上蜷缩人影,然而这场景他实在太熟悉,以至于不假思索地叫起来:“伊默!”
趴在地上人战战兢兢地仰起头,苍白小脸上青块紫块,眼角还糊着泪:“季先生?”
——怕是真死。季达明心想。
个跑腿,哪里够格?”
季达明摸到陈五脸尚不罢休,用手指拧他面颊:“疼不疼?没在做梦吧?”
“少东家……”陈五捂着腮帮子哀嚎,“您怕是梦魇还没醒,再睡会吧。”
“睡……梦魇?”季达明颤抖着收回手,望向公馆院中银杏树,心悬到嗓子眼,“伊默在哪儿?”
“什伊默?”陈五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少东家,你要找人?”
风忽然紧,热浪席卷而来,他抬起手悬在伊默头顶,半晌,又迟疑地落下。
“包子……”季达明
银杏树树叶在风中窸窸窣窣地响,院中叽叽喳喳讨伐咒骂都渐渐沉寂下去,陈五似乎又开始哼起戏曲,后院里不知谁打开留声机,怪异曲调瞬间冲入季达明耳朵,将他震醒。
“小默!”季达明背上冷汗将薄衫全打湿,被风吹,凉彻心扉,他已无心去想此刻怪异场景,门心思推开人群,抱住浑身是泥伊默自言自语,“小默,小默你还在等?”
他只当自己死,在奈何桥边与伊默相逢,又重温遍初遇场景,喜不自禁。李婶和家丁们却被吓丢魂,当他发火要打人,七手八脚将他俩拉开。
“少东家,笼屉包子事儿,不至于打人啊!”李婶拿帕子慌慌张张地替季达明擦脸,“骂两句也就得,他还是个孩子呢!”
季达明已经痴,他心心念念爱人就在面前,哪里还有闲心管今夕何夕,把将李婶手拂开,作势还要往伊默身边扑。
季达明见陈五神情疑惑,全不似做戏,顿时惊出背冷汗。
“今天是什日子?”他呆愣半晌,忽然猛地拎起陈五衣领,颤颤巍巍地吼,“快些说与听……”
他这头正把陈五唬得晕头转向,屋外却传来阵喧嚣,只见中年老妇风风火火地指挥人把什玩意儿往院中赶。
季达明定睛看,竟是服侍他多年李婶,可再看,对方相貌音容却比记忆中年轻几分。
“少东家,总算被逮着!”李婶走到躺椅边把季达明拽起来,“您可别再睡,替咱们管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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