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默手还沾着水,安安稳稳地搁在季达明掌心里,指尖偶尔动动,挠得他心痒难耐。
“可付不起钱。”伊默欣喜归欣喜,拒绝得仍旧彻底,“季先生,住不起您房子。”
“你给帮工,该是付给你工钱才对。”季达明生怕他不答允,“跟着少不要奔波,家丁又不够细心,只有你才能胜任呢。”
伊默迟疑地回头望望,像是在打量院子里家丁,继而为跟上季达明步伐跑几步,搁在他掌心里手指头细微地挣扎瞬:“那住在您这儿,还有钱吃饭吗?”
“包饭,管饱。”季达明走进前厅,刚好看见李婶端着热腾腾笼屉从厨房走出来,“婶,有吃吗?”
季达明迎上去,自然而然地揽住伊默腰,低头要吻,伊默却蹙眉问,“季先生,这衣服……”
季达明这才将视线移到伊默穿衣服上:“这是家小厮衣裳,李婶给你拿套干净,先穿着,以后再给你买新。”
“季先生?”伊默仰起头不解地问,“你给买新衣服做什?”
钟声仿佛静止,季达明被问住。现如今伊默还没和他成婚,更别提感情说,他在伊默眼里与寻常有钱人家公子哥大约没有分别,或许更加怪异,甚至不可理喻。
季达明告诫自己不太心急,他是重活过回人,可不能把伊默吓跑。
……说不得这晦气话,老爷听到该骂您!”
“那就是还活着……”季达明听罢神经兮兮地仰头大笑,脚步虚浮,往院中躺椅上狠狠倒,捂着眼睛笑个不休,“伊默,没死……回来……”
这回是真笑出泪,屋内也传来细微水声。
季达明躺会儿,冷不丁双腿蹬跳起来,冲进卧房找日历,墙上挂钟“滴滴答答”响个不休,他寻许久都未曾找到,视线终是落在钟上。
“哒——”斑驳表盘仿佛落满星辰。
李婶笑声从雾气中传来:“还没出门,您就闻着味道?”
伊默忽然甩开季达明手跑到他身前,直勾勾地盯着笼屉:“包子……肉包子!”
李婶把笼屉搁在桌前拿围裙擦手,见伊默愣愣:“这是……刚刚那个孩子?洗干净以
“想留你在公馆里做事。”
伊默眼前亮,主动拽住季达明衣袖:“当真?”
他忍不住揉揉伊默脑袋,掌心立刻蹭上温热水:“当真,身边缺个人,你……”季达明将“嫁给”三个字咽进肚,改口道,“你识字吗?商会里好些事个人忙不过来。”
伊默点头如捣蒜,笑得眼睛都弯:“识字。”
季达明当然知道伊默识字,趁机握住这人手,将他往院外带:“太好……那你住在公馆好不好?商会事儿处理不完,是要带回家继续看,总不能半夜再遣人把你叫醒。”
“哒哒——”季达明慢慢走到墙边,伸手碰碰挂钟,灰尘瞬间覆盖在他指尖,“哒哒——”
三根表针汇合,正午十二点,厚重敲击声惊得季达明连连后退好几步。
“季先生?”
季达明恍惚间回头,伊默披着件薄薄衬衫站在门边,纤细腿上时不时淌着几行没来得及擦干温水。
“洗完。”伊默拽着衣角怯怯地往卧房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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