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伊默真死。”孟泽直勾勾地盯着他,然后拿出伊默活着时候写最后封信。
季达明还未反应过来,接过信蹙眉生气:“这种玩笑开不得,晦气。”继而神情就变,捏着那张信纸连连倒退好几步,慌乱间打翻满桌茶杯水壶,继而扑过去攥着孟泽衣领咆哮,“小默呢!”
“小默……小默!”季达明猛地睁开眼睛,正好看见伊默趴在自己怀里哭丧着脸喊疼,而他死死地捏着对方纤细手腕,在伊默胳膊上留下五道发红指印。
“伊默……”季达明愣愣地注视着伊默,忽然伸手把这人抱住,“小默。”
“季先生,你睡觉说梦话。”伊默在他怀里偷笑,“都听见。”
“成。”季达明点点头,抱着伊默回卧房。
伊默睡得安稳,点也不闹,规规矩矩蜷在季达明怀里,沾床就滚进被子,过片刻热起来,白嫩脚尖探到被褥外晾风。
季达明已经没睡意,坐在床边替伊默扇风,扇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眼皮才开始打战,搂着伊默囫囵睡去,其实也是他不敢合眼缘故。季达明自小念是西式学堂,学完又在父亲创办商会管事,对鬼神之说算不上嗤之以鼻,可万万谈不上信,此番无端回到过去与伊默相逢,简直有如昙花现美梦,他怕极梦醒重回凄清惨淡日子,就是再困也舍不得合眼。
可困意席卷而来,季达明在惴惴不安中睡着。
季达明和伊默成婚是季家老爷没料到事情,刚听闻差点没气晕过去,可季达明直坚持,他爹也就随他去,只是总也不待见伊默。季达明心知肚明,成婚也没回老宅,和伊默在公馆里过日子,眨眼就是两年。
季达明唇边,腼腆道,“别嫌弃。”
汽车压过几颗石子,略微颠簸几下,季达明唇角沾上糖霜,舌尖也染上蜜意。
“怎会嫌弃你呢?”季达明张嘴咬点点,“你吃。”
伊默笑眯眯地收手继续嗦,舍不得把最后块蜜枣吃完,伸着舌头小心翼翼地舔。季达明看着看着心就酸,搂着伊默肩哄道:“明天给你买。”
“不用。”伊默将最后点蜜枣咽进肚,含着指尖摇头,“明天喝完药要求想好,要吃冰西瓜。”
“说什?”
“你叫名字。”伊
后来商会有事,季达明去南京几个月,伊默在家中几乎日日写信给他,然而当季达明终于要回天津时,孟泽却来。
还是带着伊默遗嘱来。
初春正是多雨季节,季达明记得那天雨很大,开门时候他几乎没认出被淋透孟泽。
“伊默死。”
季达明拿着毛巾递给孟泽:“别开玩笑。”
原来伊默还在惦记西瓜。
“吃西瓜可以,但是被井水冰太凉,怕你吃不舒服。”季达明欣然应允,“到时候让李婶把瓜切开津点井水就行。”
伊默只要有瓜吃就心满意足,又因为胃疼闹小半宿,这会儿安稳下来,很快就趴在季达明怀里睡着。等车开回家,季达明轻手轻脚地将人抱下车,李婶正焦急地候在门口。
“没事。”他悄声道,“已经睡着。”
李婶松口气,也压低声音:“熬粥,还放现剥桂圆,明早起来煨得糯糯,肯定养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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